賈氏哭的甚是悽慘。
萬氏看的心疼,自家閨女一出生,她就寶貝的不得了,有她在,誰敢欺負賈氏?
更加怒目瞪著楚齊興,“我閨女如此的為榮昌侯府考慮,你還當面打她羞辱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還是丟進塘裡餵魚了?”
眼神一彎,又瞪著楚雲安,“你嬸嬸好心辦壞了事而已,你小小年紀,不明事理也就罷了,還敢威脅侮辱你嬸嬸,你說!究竟是我們欺負你叔父,還是你們叔侄的心被狗啃了,合起夥來羞辱你嬸嬸?你們都姓楚,你們是一家子,你嬸嬸就合該是外人,是嗎?你們叔侄倆,可真會倒打一耙!”
萬氏的戰鬥力很強,果然是個乾的抽絲的老薑,不是紅口白牙,也能倒打一耙!
萬氏見楚雲安攪動著手裡茶水不說話,心中冷哼,一個嫩娃娃,還敢跟我鬥?
轉過頭,一臉不善的睨著楚齊興,“我女兒在你這裡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任她在孃家是死是活的你也不管,今天,你必須給我閨女一個說法!”
楚齊興眼觀鼻,鼻觀心,整件事情就是賈氏的錯,安侄女差點就被沉塘了,要他給什麼說法?
這個老巫婆果然厲害,連安侄女都敗下陣來,默不作聲了。
“娘想要我給什麼說法?”
萬氏見楚齊興軟下態度來,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我老婆子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
楚齊興心裡腹誹世上就沒有比你更得理不饒人的人了!沒理,你也不饒人!
“你和這個安丫頭,給我閨女低頭道個歉就成!”
萬氏這麼好說話,還不是她心裡清楚,這件事情,賈氏不佔理。
今日這麼一鬧,還是給賈氏體面罷了。
不然賈氏就算是當家主母的身份,日後在榮昌侯府,也撐不起當家主母的架子來。
萬氏踩在楚齊興的頭上太久了,忘了楚齊興現在不是當年那個愣頭小子。
楚齊興要面子,夫妻二人之間,私下裡認錯也是調情的樂趣,那個臉,他可以拉下。
但是,讓他一個堂堂侯爺,當著第三人的面跟做錯了事的賈氏道歉,不可能!
楚齊興的臉色很不好。
正僵持著,楚雲安卻突然失笑出聲,“嬸嬸,你怕是忘了我對你的警告了,用不用我再重複一遍?”
賈氏聽聞,臉色刷的白如牆紙,“不……”
“混賬!”
賈氏跟萬氏哭訴過楚雲安的威脅,‘記住今日你道歉的模樣,再有下次,我可說不準,你的下場,是否比寇子陵的下場還悽慘!’
寇子菱的下場,遠在新沂老家的萬氏也有聽聞過,曾經,還欣賞過楚雲安的手腕,她在後院鬥了大半輩子,也沒有這麼毒辣過。
賈氏是見識過楚雲安的厲害的,若是別人這麼威脅她,賈氏還不至於如此害怕。
萬氏護犢子心切,見賈氏被楚雲安恐嚇,執起手邊茶杯就向楚雲安摔了過去。
茶杯裡還有熱茶,雖然不燙,潑髒了華美衣裙,總歸讓人不爽。
但是茶杯卻在空中轉了個彎,摔在了萬氏的腳下,潑髒了她的鞋襪。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萬氏從出生就是金枝玉葉被人捧著長大的,就是現在黃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也是被府裡兒孫媳婦小心翼翼伺候的存在。
什麼時候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造次過?
高高在上的被捧著奉著,突然出現這麼個丫頭片子不將她放在眼裡,還敢對她不敬,臉色氣的青紫。
而且這個將茶杯摔在她腳邊的,還是一個卑賤的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