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院子裡傳來了腳步聲,嘈雜急切,帶著莫名的興奮。
木寒眉宇一凜,這下腳是女子的腳步聲!
而且是一個尋常女子的腳步聲,所以來人,不是主子!
何況主子,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從正門進來,引來旁人圍觀。
透過門縫,木寒向外面看去,一身綾羅綢緞的女子,面容上遮了輕紗,他不知道來者是誰,但是知道,來者不善!
雙眼一眯,轉瞬就有了計較。
快步將所有窗戶重新落下,聞香見此,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但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也在此時聽見。
難道是淵世子來了?
楚雲月和聞香的小臉上同時染上一抹喜色,卻見木寒對著她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面色嚴肅,二人心裡又同時染上了不好的預感。
木寒快速閃到門後,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下一刻,房門被粗魯的開啟。
來人帶著丫鬟直接向內室衝去,身後的房門,怦然關上,同時一把鋒利的冰涼抵在了面紗女子的後頸之上。
聞香也在此時舉起房內的銀器托盤,狠狠的砸上小丫鬟的腦袋,小丫鬟當即暈厥。
楚雲月一直在內室緊緊抱住楚雲安,她身上燥熱,忍不住的扯著衣服,透過錦繡屏風的縫隙,她看到了被聞香扯掉面紗的臉龐,醜陋的疤痕展露無遺。
楚雲月雙眼一眯,竟然是她,驃騎將軍府的嫡姑娘,被毀了容的寇子菱!
她仗著自己姑母是當今皇后,自小在帝安城裡,就是橫行霸道的主,被她欺辱過的姑娘不計其數。
賞花宴上引來黃蜂,想要教訓賈清歡,連累不少姑娘被蜜蜂蜇傷,哪個姑娘不是精心裝扮的一張臉面,想要在皇后娘娘的賞花宴好好表現,最後,卻頂著滿臉疙瘩狼狽收場。
這也就罷了,春茶會上還妄想刮花安妹妹的容顏,惡毒心思,安妹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如今,是報復來了嗎?
但是這麼大的陰謀算計,一個深閨姑娘真能做的出來?還是說,寇子菱只是其中一環?
聞香雙眼一眯,瞪著寇子菱,“你怎麼在這裡?”
“呸!”
被刀架在脖子上,寇子菱依舊不老實,瞪著聞香,“一個下賤奴婢,千人枕萬人睡的賤貨,有什麼資格同本姑娘說話?”
聞香聽聞,嘴角沁出冷笑,隨即哈哈大笑,忍不住的嘲諷,“我是賤貨又怎麼樣?寇姑娘還是拿鏡子好好照照,就你這幅醜陋容貌,想做賤貨還做不成呢?”
其實聞香心裡是氣惱的,任何一個清白的女子,被人說成千人枕萬人睡的賤貨,都會羞憤的想去死。
可是她不會,畢竟在春香樓那種地方待過,聽過的汙穢話語不計其數,現在的她,早已不是之前那個單純的丫鬟了。
經歷了滄桑百態,她的心智不是一般人能摧殘毀掉的。
反而能信口捏來剛剛的那番粗俗不堪的言語,還是面不改色。
‘醜陋’兩個字,在寇子菱那裡是個敏感的字眼,一旦觸及,就會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