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細風夾雜著熱氣吹來,滾過臉上面板,燥起了一身薄汗,林木間知了叫聲不絕於耳,將心間的不安躁動愈演愈烈。
賈氏伺候在老太君身邊,一臉的擔憂和焦急,看不出是真心還是假意,楚雲柔四姐妹也是候在了福禧堂內。
楚雲安被劫持,心底暢快的不少,咒她就此一命嗚呼的,也大有人在,只楚雲柔坐立難安,扯著帕子抹眼淚。
‘叮——!’一聲,一隻箭羽釘進了梁木之上,眾人一驚,雙目同時向著那箭羽看去,同時害怕的環視四周,生怕下一刻就一命嗚呼了。
要說這榮昌侯府的護衛是該換一換了,青天白日之下,闖進侯府內院,竟然無一人發覺。
蘭春看著被駭住的眾人,眉宇深皺,向著那箭羽走去,那箭端戳著一枚信箋,伸手拔下,呈到了賈氏面前。
老太君昏迷,一切自是由賈氏做主。
賈氏急忙伸手開啟信箋,安侄女被劫持後出現的信箋,肯定和安侄女有關係。
只是開啟來看了之後,一個踉蹌,跌坐在身後的羅漢榻上,臉色微白,蘭春瞧著,心裡也跟著漏了半拍,“夫人,可是有我們姑娘的訊息了?”
賈氏聽到蘭春聲音,驚醒過來,猛然站了起來,捏著信箋,向著前院書房而去。
自從楚雲安被劫持的訊息傳來後,楚齊興就在前院書房等訊息,心中亦是心急如焚,擔憂不已,忽見賈氏嚴肅著一張臉色而來,心中一驚,忙的迎了上去。
“可是安侄女有訊息了?”
賈氏舉著手中的信箋,“老爺自己看吧!”
楚齊興不由分說的接過,開啟一看,和賈氏一樣的反應,“怎麼會這樣?”
信箋上的字不多,‘楚雲安在與人行苟且之事!’
寥寥幾字,足以震顫人心,楚齊興是在擔憂楚雲安,而賈氏如此緊張,是因為,若是信箋上的內容是真的,那這榮昌侯府的姑娘們的清譽也都跟著毀了。
所以她不敢自作主張,只能來與楚齊興商量。
可是又有什麼好商量的呢?這‘苟且’的場合都不知道,如何去阻止犯錯?
“是誰?是誰想毀我榮昌侯府?”
楚齊興悲惡痛恨,一拳捶在書案上,不管是不是楚雲安被人算計陷害,總歸是汙穢的事,這讓榮昌侯府的子嗣,如何在外抬頭做人?
“快!命令府中府衛全體出去尋找,一定要儘快找到安侄女,不準事情外洩!”
楚齊興指著院子眾人,心急不已,更是有著方寸大亂,這個時候,陽平推著楚雲塵走了進來,冰涼的音調也隨之傳來。
“叔叔是嫌事情不夠大?”
正心慌意亂的楚齊興,見到進來的少年,面板蒼白,眉眼寒霜,立時像抓住主心骨一樣。
“塵侄兒,你瞧,安侄女她……”
楚齊興將信箋遞給楚雲塵,後面的汙言碎語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