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齊懷沒有見過楚雲安,只知道她一入帝安城,就是眾星拱月的存在,至於那些人出於什麼心思,他也懶得揣測,自己快活就好。
李氏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楚齊懷震怒,“這個丟人現眼的,竟然做偷盜之事!幸虧雲安侄女沒有讓那小孽種被送去見官,還出錢堵住了百藥堂里人的嘴,將這件事情壓了下來,否則這家醜被御史臺的人參了一筆,加上前腳賤婦謀殺之事,我這官位恐將難保!”
想到此,楚齊懷又怒瞪著李氏,“真是個蠢婦!你這麼苛待子女也要有個限度,那小孽畜上街偷盜,都是被你逼出來的,若真的傳了出去,你就等著和我一起淪為庶民吧!”
說著就甩開李氏的身子,氣鼓鼓的坐到一側。
李氏是小門小戶出身,哪裡想到這一層,但是又心有怨懟,之前她虐待打罵楚雲月兄妹,老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時候宿在她房裡頭,興頭上還誇她打的好,如今六姑娘楚雲竹跑去街上行盜,倒都是她的不對了。
心中惱恨,都是楚雲竹那個小賤人害的,明日一早她就命人守在絃樂閣門口,叫她還亂跑惹禍!
朱媽媽瞧著氣氛不對,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來,“老爺,夫人,蘭春來了,說是老太君讓老爺夫人過去一趟,還說……”
“還說什麼?”
“還說松哥兒是三房嫡子,誰若動松哥兒,就削了誰腦袋!”
“這死老太婆!”
李氏恨得牙癢癢,“她從來不過問我們三房和四房的事,今日怎麼就管了?”
楚齊懷畢竟是混跡官場的,當即就反應過來。
“還真是個蠢婦,我畢竟出身榮昌侯府,府內嫡女出門,上街行盜,若不是被雲安侄女壓了下來,不僅我會被彈劾治家不嚴,連同繼室苛待正室子女,還會連累老太君的名聲,連累老太君的名聲,府內姑娘們的名聲也會受損,老太君能不管?
還有二哥,他最是在乎官場名聲,若是因此遷怒於我,你我就別想好過!”
李氏直被罵的縮起腦袋,但是也很委屈,她所處的層次低,見過的世面低,只懂得淺顯的東西,站得越高才能看的越遠,她站的山頭低,那些高層次的東西,她自是想不到!
二人不敢耽擱,隨著蘭春去了福禧堂。
進了福禧堂,楚齊懷見二哥一房和四房的人都不在,只楚雲安一人伺候在老太君身邊,這才放下心來。
“兒子請母親安!”
楚齊懷雖然不把楚雲月的死活放在眼裡,但是現在楚雲月那丫頭值千兩白銀,對著老太君,上來就磕頭認錯。
“竹兒那個逆女,竟然上街行盜,兒子定然狠狠責罰!”
李氏隨著楚齊懷‘噗通’跪地,她向來懼怕老太君,以前是張氏領著她們三房的姨娘姑娘們來福禧堂請安聽訓,跟在後頭都是大氣不敢喘,現在站在前頭,更是緊張到手抖。
老太君看的滿眼的嫌棄,這般見不得世面的小家子氣,除了外表的幾分姿色,內裡就是個蠢貨,也就好色的老三,能將她捧在手心。
怪不得上了從四品就再也爬不上去,什麼樣的人果然就只配什麼樣的人,目光短淺,蠢貨一窩!
“母,母親,竹兒看著乖巧,沒想到,竟然,竟然做出偷雞摸狗之事,兒媳……”
“哼!,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兒媳!”
李氏小雞點米狀,不敢抬頭,可憐巴巴,與在絃樂閣的囂張氣焰完全相反!
楚齊懷自來知道老太君不喜他身邊的諸多姨娘,但是也從未從說過什麼,今日這麼疾言厲色,看來因為那逆女偷盜被抓現行,丟了榮昌侯府臉面的醜事,耿耿於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