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也是一腦門的霧水。
這如玉是初淺從暗室裡拎出來的,明顯是早就送回了安平閣,榮昌侯府的侍衛,甚至是她們安平閣內的下人,竟然絲毫沒有察覺,這個安姑娘的背後,神秘的令人發慌!
看來日後行事,需謹慎!
偏廳內,一盆水狠狠的潑醒昏迷中的如玉。
如玉白著一張小臉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主位上端坐著面容冷峻的安姑娘,雖然還是個十四歲的少女模樣,眉眼氣勢卻不輸於掌家多年的夫人。
眼底的色彩不能細瞧,如猛獸的兇光,只一眼就心跳狂亂,驚慌至極!
“奴婢知錯!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啊!”
如玉徹底驚醒過來,立馬跪正身子,不住的磕頭認罪,只幾下,額頭便已沁出殷紅血絲。
楚雲安手中摩挲著杯盞上紋路,一雙剪水眸子冷冷的睨著底下的如玉,“說吧,受了誰的指使?為何要害我哥哥?”
“奴婢,奴婢……”
如玉才被冷水潑醒,還沒有想好扯個什麼理由,塵公子的身子骨,風一吹就能倒下,她以為,必會萬無一失的,沒有想到,塵公子竟是深藏不露,原來這些年,一直在韜光養晦,是個心思深沉之人!
暗害塵公子,又發現了塵公子的秘密,如玉自知,她是必死無疑了!
是以,她也沒有必要扯謊。
咬唇思了半響,這才狠心下了決定。
“姑娘,是奴婢糊塗,奴婢該死!”
說著,就要往一側的柱子上撞,初淺在,自然不會讓她如願。
楚雲安這才重視起她來,“沒看出來,竟還有不怕死的!”
倒是個有膽色的!
“橫豎都是一死,與其將命交在姑娘的手裡,不如一頭撞死,也死的乾淨!”
“所以這背後指使你的人,你是死也不會說了?”
如玉低著頭,她必死無疑,說與不說,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楚雲安見狀,一挑眉,甚是為難之色,“可是你的父兄,你的聶興哥哥該怎麼辦呀?你不說,我就只能問他們了……”
是威脅!
如玉聽聞,心中一驚,“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知不知道,待我審問,自有定論!”
“他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姑娘,都是奴婢所為,他們毫不知情,姑娘……”
如玉說著就急紅了眼眶,她橫豎是死定了,但是不能連累父兄,還有她的聶興哥哥……,想到聶興哥哥,如玉那淚珠就啪嗒往下落。
本來,她很快就要嫁給聶興哥哥的,只怪她鬼迷了心竅,她的聶興哥哥是個榆木腦袋,哪裡懂得兒女情長?又如何招惹別的女人?是她小心眼,還把自己的命搭了進去!
楚雲安看著她的懊悔神色,開口道,“你若是說出指使你之人,我自然不會為難你的父兄,和你的聶興哥哥!”
如玉再次咬了咬牙,一狠心。
“好!我說……”
楚雲安輕輕一笑,袁嬤嬤說過,親人愛人是一個人最大的軟肋,遇到嘴硬不怕死的,就把她身邊人拉出來遛一遛,必然就老實了,這話,果然是不假的。
“是夫人指使……”
初心和初淺對看一眼,不難猜,在這個府裡,最有殺人動機的,就是夫人賈月蓉了。
楚雲安面上微微一驚,“即是嬸嬸,這件事情該是交由叔父定奪才最妥當!”
對著外面喊道,“採蓮!”
採蓮應聲而入,彎身福禮,“姑娘!”
“叔父可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