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斥候匆忙上了城牆,對張寶張燕二人說道:“稟將軍,廣宗已經失守!官軍正朝下曲陽而來!”
“可曾探聽到人公將軍訊息?”
“人公將軍已死,首級懸於城門之上!”
“啊!”
張寶猛地捂住心口,雖然早有準備,但那畢竟是他的手足兄弟啊!親兄弟!
“若是黃天庇佑,就讓我將來,可在戰陣之上為吾兄弟報仇。”
張燕揮手讓斥候下去休息,又再度勸他可以一起撤離,留下一座空城,足以震懾官軍一段時間。
張寶卻搖頭苦笑,“在朝廷眼裡,我兄弟三人乃是賊首。賊首不死,則事不足以平息。”
“督軍莫要再勸,以我三人之死,換數十萬黃天子民得保生機,這是你我之間的共識了。”
“日後,青州徐州,豫州兗州,荊州揚州,還有我冀州幽州,八州的太平道信徒,近百萬教眾,便需燕督軍多多費心了。”
張燕垂頭低語,“那是自然。”
“官軍既然已經朝這邊而來,那便請燕督軍加快速度撤離吧,我會讓高升協助你。”
張燕無奈,只能下了城樓,催促佇列加快速度登船。
除了糧食之外,有些不太重要的物資,例如金銀什麼的,就不要了,反正我們去了幷州,也不是打算做買賣去的。
沒錯,登船。
張燕和張角的計劃,之所以是先從廣宗撤退到下曲陽,再撤往常山井陘,而不是直接撤往井陘,就是因為下曲陽有河。並且可以直通到常山境內,到綿曼水以及沱河支流,在浦吾下船,距離井陘山,不過八十餘里不到,騎兵一日便可到達。
在古代,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水運永遠比陸運要好得多,不僅快而且運得還多,風險也小些。
水賊比山賊可少的多,也更好對付些,甘寧帶的錦帆賊除外,那傢伙是個特殊例子。
高升這傢伙蒐集了附近大澤水網上的船隻,盡皆用於運送黃巾軍和冀州民眾。
不過為了防止太過明顯,張燕還是讓他稍微留了一些給官軍渡河用。
一方面是為了迷惑他們,一方面也是變相地去阻止他們太快追來。
有的時候,把敵人逼得太急,困地太過,堅壁清野搞得太狠,不一定就是好事。
有少量船,需要花一點時間渡河,和沒有船,自己做浮橋渡河。
後者說不定還更快。
張燕自己也踏上了一條樓船,在和城樓上的張寶遙相告別後,他也離開了下曲陽。
一段時間後,高升回到了下曲陽城內,因為官軍,來了。
一個個整齊的方陣,在下曲陽城前的那片平原上依次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