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他這個傻大個能被天公將軍賞識,委以重任,任命為三十六方之一的一方渠帥。
就是因為自己知道什麼時候該進,什麼時候該退。
戰陣之上,最重要的是與手下士卒共同進退,而不是強行上去送死。
“元紹,你瞧這是什麼?”
黃邵轉過身,背對著營寨。
手一攤,露出一杆小旗,上面插著鐵箭頭。
“咦?!這……這不是剛才官軍拿的令箭?”
“你從哪裡變出來的?”
裴元紹瞪大了眼睛,左瞧瞧右看看,似乎都和剛才周顯用的一模一樣。
片刻後,他想明白了,感嘆道。
“黃邵啊黃邵!我是真沒想到你還會這偷雞摸狗的手藝。”
“不過你把他令箭偷了,他回去不會發現?”
黃邵微微一笑,“這令箭不是我偷的,是我從曲梁城中帶出來的。”
“曲梁城裡的?不對呀!我見過曲梁城裡的令箭,不長這個樣子呀!”
裴元紹撓了撓頭,從那堆幾乎被自己遺忘的記憶裡翻找出當初的印象。
“那是因為你剛剛才見過官軍令箭,先入為主,實際上這杆令箭和官軍用的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黃邵展開令箭,指著棋面和旗杆,“旗面上的圖案和旗杆上的符號都是不一樣的。”
裴元紹低下頭仔細地瞅了瞅,還是沒看出什麼差別。
“真的有差別嗎?我感覺都是一樣的。”
黃邵恨鐵不成鋼地嘆了一口氣,“算了,總之你相信我的眼睛就好了。”
“我這雙眼睛連漫天星辰都分得清,絕不會看錯一個細節的。”
他揣著旗杆鑽進手下黃巾士卒剛剛立起來的帳篷,然後讓人帶一袋粟米進來。
還有剛剛向官軍要的小型手推石磨。
“拿粟米和石磨進來幹啥?你餓了?”
裴元紹到現在還搞不清他準備幹啥。
“粟有五彩,磨成粉,便可充當顏料。”
黃邵解釋了一句,隨即解開麻袋,掏了一捧米放在石磨夾縫中,準備給它們去殼。
“哦!原來如此!”裴元紹縱使五大三粗,現在也反應過來了,“你是要畫符作咒,來個以假亂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