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聽,就看向了秦錦,“泰和?”
“回太后的話,夏貴妃這是欲加之罪。”秦錦淡淡的說道,“放在在御花園相遇,臣女已經去請過安了。娘娘如此的生氣,大概是氣臣女沒有對著她下跪。旁人不知,娘娘卻是知道的,臣女雖只是郡主的封號,但是當年先帝疼惜臣女,給了臣女親王以上的禮遇。臣女倒非是託大,大梁能讓臣女下跪請安的,如今也就是太后和陛下兩人了。臣女不過說了一句,等夏娘娘當上了皇后再說,夏娘娘便是覺得臣女在折損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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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錦將事情的經過這麼一說,夏太后心底就有數了。
她落下了面容,看向了夏煙,“貴妃,你當貴妃也這麼多年了,自是應該對宮裡的事情有所瞭解,泰和她在宮裡,從來都只是跪皇帝,太后還有皇后的。她也沒做錯什麼。怎麼就變成折損你了?不知道你來哀家的面前告的是哪門子的狀。”
夏煙一聽,完全懵了,抬起臉來看著太后,隨後又看了看秦錦,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上面坐著的是她的親姑母啊!和她一個姓!是她父親的姊妹啊。怎麼就向著秦錦說話了?當初她可是記得自己的姑母一點都不待見秦錦的!
“行了,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太后揮了一下衣袖,正要讓夏煙回去,就聽到門口的太監唱和了一聲,“陛下駕到。”
屋子裡的三個人都將目光落在了門邊。
大門開啟,蕭呈言邁步走了進來。
他一進來就看到了站在太后身邊的秦錦了,眼眉頓時就完成了兩道彎月,就連腳步都變得比平時輕快了一些。
在蕭呈言的眼底,夏煙看到了一絲驚豔,這叫她更是膽戰心驚的。
她素來知道蕭呈言對秦錦是極其的上心的。
想不到隔了五年,他非但沒有將秦錦忘記,反而似乎是變得更濃烈了幾分。
蕭呈言在看到秦記的瞬間,眼睛就挪不開了。
五年不見,邊塞寒風沒有吹散小表妹的美貌與氣質,反而將她錘鍊的更加的出色。
她的身上當年帶著的稚氣如今已經完全消褪,眼眉之間縈繞的均是風情百態,即便她是在那邊肅立著,神情肅穆,但是蕭呈言依然覺得小表妹身姿婀娜,她長高了,更加的窈窕,曲線玲瓏,在不失柔美之中又帶了幾分北地女子的康健,那面板白的如同上等的珍珠一樣,隱隱的還發著光,那是健康的膚色,叫他羨慕不已的顏色。
他在宮裡肖想過她無數次,都比不得今日見她時候那種剎那間的驚豔。
美女他見的多了,如小表妹這樣的,真是獨一份。
“長寧,你回來了。”蕭呈言先和秦錦打了一個招呼,隨後抱拳朝著太后行了一禮。“兒子給太后娘娘請安了。”
“給陛下看座。”夏太后唯恐自己的兒子身子虛弱。馬上叫人給搬了一張椅子過來安放在自己的下手邊。
蕭呈言也不拒絕,他坐下之後,又將目光落在了秦錦的身上,“長寧,這次來,可想在宮裡住上幾日?”
“陛下的好意,長寧心領了。長寧已經出嫁,再這樣住在宮裡實在是會惹人非議。”秦錦拒絕道。
“你就是在宮裡長大的。”蕭呈言笑道,“你住的長壽宮可一直都給你留著呢,朕還叫人好生的打掃著,就等著你回來。”
蕭呈言說的含混曖昧,讓在場的人都表情微妙了起來。
太后斂眉,不讓人看到她的神色,而秦錦則是忍了又忍才將堵在胸口的一口氣給壓制下去。至於夏煙則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
蕭呈言,你好啊!什麼叫等著秦錦回來?
這些年,後位一直懸著,難道就是為了她嗎?
“陛下,長寧既然已經遠嫁,本應隨著夫君一起。這次長寧回京只是因為有小人在陛下的面前誣告了長寧的夫君。”秦錦低頭說道,“如今長寧的夫君身陷囹圄,而長寧卻要住在這金碧輝煌的宮殿裡,長寧心底不安。還望陛下恕罪。”說完她屈膝給蕭呈言福了一下。
蕭呈言的笑容有了片刻的凝滯,隨後他再度開口,“蕭衍的事情朕自會找人查清楚,至於是不是被人誣陷,自然要等查證之後再做定論。長寧既然已經回京,便在宮裡小住幾日。朕見太后也是十分的想念長寧的。”
隨後蕭呈言就拿眼睛看著太后。
太后稍稍的一皺眉,讓秦錦住在宮裡不是不可以,但是自己兒子對秦錦的心思她也是知道的,萬一人住在宮裡,兒子又鬧出點什麼不倫不類的事情出來……
蕭呈言見太后不言不語的,遂抬起手,捏成拳在自己的唇下咳嗽了一聲。
太后聽到蕭呈言的咳嗽聲,目光微凝,蕭呈言的手上帶著一副精緻的素白色的真絲手套。倒是與他身上那襲白底彩絲團龍衫相得益彰,顯得俊美儒雅。可是那手套卻並非是因為要好看才戴的,實在是若是不戴的話,只要蕭呈言一翻開自己的手掌,就會有暗瘡展露出來。
太后當下心就軟了。
蕭呈言的病之前稍有好轉,但是選秀的時候,新人入宮,蕭呈言那幾日風花雪月的好了傷疤就忘了疼,這些日子這病已經是四度發作了。
就連簡太醫都有點束手無措。
反反覆覆的。只怕是好不了了。
太后都不知道兒子尚有幾天可活的,她問過簡太醫,像蕭呈言這樣的,可會留下子嗣,簡太醫沒有正面回答,但是太后即便是猜也猜到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