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都寫在臉上呢,折風和剪雨笑而不語。
是啊。秦錦有點愣住,好像她從上車到現在一直都在笑呢。有什麼好笑的?
秦錦撐住了頭,微微的蹙起了眉頭。
她一點都不想蕭衍,這次出來只是因為在家裡悶了那麼多天了,所以才會這麼開心。還有,她也是為了替花影給南懷竹送東西所以才會跑這麼一次的。
一定是這樣的。
想明白的秦錦稍稍的噓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真心是嚇死她了!
她這麼關心蕭衍也不過就是因為他是未來的陛下而已。
就是這麼回事兒。
折風和剪雨陪著秦錦坐在這輛馬車上看秦錦時不時的擠眉弄眼的,忍不住相互對看了一眼,隨後垂首微笑。
其實就連郡主都沒覺得,她自從到了坤州之後,要比在京城活潑多了。
雖然在宮裡,秦錦也是大多數都是由著自己的性子來的。但是畢竟那種環境之下,即便是裝,也要裝出一副淑女的模樣,而到了這裡,在總兵大人的默許和縱容之下,郡主殿下越來越活躍,也越來越開心。
以前的秦錦,笑不達眼底,喜怒不行於色,而現在的她。卻多半將自己心中所想都反映在了表情上。
屈從海今日氣的要死,背兵書背兵書,揹他個錘子!這兵書上的字認識他,他不認識那些字,還是昨天玩晚上找南懷竹那個小白臉學了大半個晚上才學會的第二篇,昨天晚上明明已經看會了這些字了,但是早上起來卻又都忘記了。
蕭衍那個小黑臉看來是肯定饒不過他的。
他今天背的煩躁,一生氣就直接將蕭衍的馬給騎出了軍營了。
反正他現在是蕭衍的馬伕,軍營的人又都認識他,以為他是替蕭衍去放馬。也沒多問,就放著他出了兩山縣。
他先是將蕭衍的馬一頓好跑,眼看著太陽快要落山了,他原本準備回去了,卻看到路邊多了一個茶寮。
倒是奇怪了,他在這邊這麼長時間,都沒見過這邊有茶寮。
想來是新開的吧。
屈從海跑的口乾舌燥的,心道乾脆就過來喝口茶,歇歇腳,再回梁山縣的大營。
策馬過來一看這茶寮裡面居然還真有不少人在坐著喝茶的。說是茶寮,也不過就是支了一個棚子,拎了一個爐子在這邊煮點水,連個像樣的桌椅都沒有,直接搬了幾塊石頭敦在地上,且充當了一下凳子了。
這邊關之地,能找個路邊歇腳的地方都已經很不錯了,也沒那麼多講究的。
有十來個穿著柔然人服飾的男子圍坐在一起,樹林邊是他們的馬匹。
屈從海將蕭衍的馬也朝樹上一栓,大馬金刀的找了一個石頭墩子坐下,“老闆!來碗熱茶!”他一邊喊,一邊掃了那些柔然人一眼。
柔然人也紛紛轉頭看了他一下,隨後就又轉過身去。
這個季節,已經不再放柔然人進關了,只放坤州地界上的柔然商戶回到柔然去。柔然人的長相有很多種,有的和大梁人十分的相近,也有的部族長的高?深眼的,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一類人看起來和大梁人一般無二。
這茶寮的主人是一個花家的老人,“軍爺。”他從銅壺裡面倒了一碗水出來,端給了屈從海,“小心燙啊。”
“老丈是哪裡人啊?”屈從海端著碗,一邊吹著,一邊問道。
“附近的。”老人笑了笑,然後就咳嗽了起來。
屈從海怪異的看了看那老人,隨後“哦”了一聲。
老人背過身子去忙著朝爐子裡新增了點柴火,又將另外一隻銅壺給放在了爐子上。
官道上傳來了馬蹄聲,滴答滴答的,遠遠的看去,煙塵滾滾。
王璇在前面探路,看到了這個茶寮,馬上策馬趕了回去,“殿下,前面有一個茶寮可以休息,咱們要不要先停上片刻,讓大家喝點水?”
秦錦在馬車裡問道,“離軍營還有多遠?”
“大約還有一個時辰的路了。”秦錦的馬車行進的並不快。王璇是走過這條路的,所以知道。
“那就先休息休息吧。”秦錦說道。都走了一天了,大家一路吃了不少灰,也該潤潤喉嚨。
“是。”王璇策馬,將秦錦的話傳了下去,大家就直接停在了茶寮的邊上。
“殿下要下去嗎?”折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