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初賽以及複賽,秦錦自是不用出面。不過她也好奇,帶著侍女們還有落雪和她的師兄弟,穿上了男裝,大搖大擺的混跡在人群之中。別人見她穿的富貴,身後又跟著許多人,只當她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小公子出來遊玩的,卻萬萬沒想到這便是聞名天下的泰和郡主。
花影為了怕自己再度曝光,這幾天哪裡都不去,只貓在府裡面安心的準備她出嫁的東西,距離她的婚期還有一個月不足了。
蕭呈言在宮裡也得到了亳州舉辦鬥琴大會的訊息,說是大梁有點名望的琴師都已經趕赴了亳州。
他聽聞之後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如今忠義侯府式微略有蟄伏,藍逸一派正在蒸蒸日上,但是無奈藍逸那老傢伙管他管的太死了。藍逸弄了一幫子酸腐的文人在御史和監察使的位置上,動不動就參這個,參那個,還要整飭忠義侯把持朝政的時候官員的閒散作風以及驕奢之氣。藍逸此舉自是得了平日裡滿嘴之乎者也那些文人的擁戴,一時之間京城之中歌舞之所人少了大半。
可是蕭呈言對藍逸的怨懟卻與日俱增,太束縛手腳了。原本這次蕭呈言是想親自去亳州的,一來看看這次大會,二來看看秦錦,順便將秦錦帶回京城來。但是藍逸知道他想要微服出巡,並且是去那麼危險的柔然邊境,說什麼也不肯,不光他攔著不讓,還一本參去了太后那邊,弄的太后也整天在蕭呈言的耳邊不停的叨叨叨。
蕭呈言便只能將這個想法暫時剋制住,不過心底卻是對藍逸越來越覺得厭惡。
不過他現在為了抗衡忠義侯府,還不能妄動藍逸。
蕭呈言在京城裡急的抓耳撓腮的,恨不得馬上飛去秦錦的身邊。他也動過乾脆下旨讓秦錦回京來住著的念頭,無奈何藍逸在這裡,他若是沒有一個好的由頭召喚秦錦回來的話,難免又要被藍逸唸叨,怎麼說秦錦也算是藍逸的女弟子。
藍逸對秦錦尚有迴護之情。
蕭呈言也派了人前去亳州監視蕭衍,只要他有什麼錯漏,蕭呈言就馬上讓秦錦知道。只要秦錦發一點點的脾氣,他就馬上可以有藉口下旨拆開秦錦和蕭衍的這段姻緣。
其實依照他的性子來的話,即便秦錦和蕭衍之間什麼嫌隙都沒有,只要他願意這道聖旨也是可以下的,但是現在藍逸在,也容不得他胡來。
所以當蕭呈言的密探將蕭衍在軍營之外私會了逍遙侯府的小姐這件事情呈遞到御書房裡的時候,蕭呈言樂壞了。
抓了這麼久,總算是被他抓到了一個蕭衍的把柄了。
私會逍遙侯的女兒,這是要作妖啊!
他派出去的人和程伊荷的貼身侍女打探過了。程伊荷對蕭衍的確是存了心思的。
要不然乾脆他撮合撮合?
蕭呈言捧著密信癱在自己的龍椅上思來想去,又覺得有點不太妥當。他討厭蕭衍,厭惡蕭衍將他的小表妹從京城,從他的身邊帶走,憑什麼還要再給他一個嬌妻美眷,這哪裡是罰,明明就是賞!
他是想用程伊荷去分崩離析蕭衍和秦錦,但是又怕秦錦吃虧,他的小表妹傻乎乎的那麼好騙。要是被程伊荷給下黑手了怎麼辦?
蕭呈言在京城也是有點坐立不安的。明明抓住了蕭衍的把柄在手裡,卻又不能用。
“陛下該吃藥了。”新上任的總管太監福海輕手輕腳的走入了書房之中,放下了自己手裡的食盒,食盒裡溫著一壺藥。
福海是肅宗貼身太監的弟子,之前蕭呈言身邊御書房的總管太監並不是他,只是那人出了意外,他才被擢升到了這個位置上。
這藥是簡太醫秘密送來的,就連福海也不知道這藥到底是治什麼的。
福海是個拎的清的人,陛下身邊的伺候人換了一個又一個。想來這些人就是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若是他想長命百歲的話,還是緊緊的閉住自己的嘴巴,管住自己的眼睛,不該問,不該聽的,一概不能問,不能聽,就連看都要少看。
看看給陛下貼身伺候的那些小太監。每個一段時間就會換一批,沒有人再見過那些被換下的小太監露過面,對外說,都是說他們被換去了皇陵行宮了,但是福海卻覺得,這些人只怕不是被換取了皇陵行宮了,還是被換去了皇陵的地宮,陪著先皇長眠去了。
蕭呈言微微的一蹙眉,臉上顯露出了萬般的厭惡之色,不過還是坐直了自己的身體,從福海的手裡將藥給接了過來。
密報就放在了桌子上,福海斂下眼眉,還是看到了上面的字。
他將頭垂的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