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架常勝弩,被第六鎮的弩兵們,穩穩地端持在手。
一時間,吱吱的拉絃聲此起彼伏,這些弩兵紛紛瞄準了各自的攻擊物件。
很快,一路疾衝的騎兵,奔到八十步的距離,到了弩兵預想中的攻擊範圍。
第六鎮鎮長李定國,刷的一聲抽出腰刀,大聲喝令:“全體弩兵注意,預備,放!”
“嗖嗖嗖嗖!……”
連續的梆梆放絃聲中,連綿不斷的弩箭,從一架架常勝弩上擊發,有如密集的死亡之蝗。
那淬了劇毒的弩箭,漫天呼嘯而去,瞬間組成了密集的死亡之網。
足足兩萬餘根呼嘯而出的毒弩箭,向那些狂衝而來的鄭軍騎兵,激射而去。
“噗噗噗噗……”
隱約可聞的弩箭射入人體或馬身的悶響,立時連綿而起。這聲聲慘叫與馬嘶,令人聞之心悸。
在一百步處,這些吶喊衝來的鄭軍騎兵,幾乎在瞬間,就被第六鎮弩兵,給射死射傷了一百餘騎。
其實,這個距離離弩兵的合適攻擊範圍,尚有些遠。
在這個距離處,弩兵無法仔細瞄準,且鄭軍騎兵多為精銳,皆有盔甲與盾牌防備,故弩兵雖然密集射擊,當場擊殺的敵軍騎兵,其實倒是數量有限。
但這些淬過了烏頭劇毒的弩箭,哪怕只是射中了鄭軍騎兵非要害部位,亦是毒素迅速傳遍全身,讓他們全身發黑而死。
而若是射中馬身,坐騎毒發,嘶吼倒地,亦會將背上不及躲避的騎兵,給活活壓死壓殘。
一時間,騎兵的慘叫與馬匹的悲鳴,二者混合在一起,有如死神的歡笑。
放眼所及,鄭軍騎兵人仰馬翻,整個向前衝擊的騎兵軍陣,瞬間陷入了不小的混亂之中。
見到恁多精銳的已部兵馬,還未來得及發出一箭一矢,就這樣被毒弩當場射殺,監陣於後的鄭芝龍,一臉暴怒至極的表情,牙齒咬得格格響。
敵軍如此強悍,第一輪打放就將自己的騎兵陣型衝散,自己卻該如何應對?
這個問題,鄭芝龍根本來不及多想。
因為,對面第六鎮弩兵的第二輪齊射,又已經開始了。
“梆梆梆梆!……“
“嗖嗖嗖嗖!……”
又是一輪弩箭呼嘯射出,向著正在陷入混亂的鄭軍騎兵,激射而去。
“噗噗噗噗……”
又是人喊馬嘶的慘叫聲,四下連綿而起,衝陣速度已然大為減緩的鄭軍騎兵,雖然各人俱是仔細提防,卻被這一輪弩兵齊射,又至少射死了近百人,整個陣形,已然混亂至無可收拾的地步。
鄭軍騎兵的衝勢,至此被徹底打斷。
因為大批的騎兵在混亂中盤旋打轉,踏成漫天煙塵,剩餘的鄭軍騎兵視線受阻,故他們想要躲開敵軍弩兵那些又快又急的弩箭,卻是極其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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