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敵軍的騎兵與尾隨而來的大批步兵,則有如不停追逐獵物的野獸,對潰逃而去的鄭鴻逵部,繼續毫不留情的撕咬獵殺。
原本就是一片混亂的撤逃,在敵軍兵馬的強力衝擊下,瞬間變成了毫無目標四下潰散的逃亡。
他們紛紛棄了武器,哀嚎著大聲逃亡,更有甚者,邊跑邊脫去盔甲,以求能在這場逃生大賽中,儘可能地死道友不死貧道,讓自已得以逃出生天。
見到自家剩餘的兵馬,竟在這倉皇撤退之中,走向了徹底的潰敗,鄭鴻逵心痛如刀絞,卻已迴天無力。
這個時候,他又想起當日在鄭芝龍面前,所誇下的海口。
當時的他,信誓旦旦地說什麼,此番統兵前去,定要一舉拿下安順州城,為近二十萬大軍拿下首勝,現在看來,簡直就是一番恥辱的笑談。
自已想僥倖地搏一把,最終還是輸了個徹底。
這樣的結果,更可謂是後悔莫及!
他再無辦法,只能眼睜睜地望著這些被困於陣中的已部軍兵,被敵軍如屠豬宰羊一般盡情屠殺。
最終,鄭鴻逵雙眼淚水模糊,又不也行再繼續停留,最終只得一臉慚恨地統領手下這兩百名護騎兵,從戰場上逃出生天,消失在南邊地界。
鄭鴻逵等人竄逃得十分迅速,數百餘名親隨護衛騎兵亦是逃命心切,他們一路保護著他離開了戰場,總算是保住了一條性命。
此時,已有騎兵踏過混亂的的戰陣,向他們一路追殺而來。
只不過,後面尾追的第四鎮騎兵,因為前面有大批步兵相阻,追擊的速度無法加快,又見他們逃脫得如此之迅速,根本就無法追及,不由得在後面唾罵連連。
他們連砍帶劈,將阻路的鄭軍潰兵殺得南側的慘叫連連,又發怒地急趕了一陣後,因為天色漸暗,又不熟悉地形,故不再繼續追趕,撤兵回返。
而調轉馬頭的他們,開始朝那向正倉皇潰逃的鄭鴻逵部剩餘兵馬奔行而去,將滿腔的怒火,統統發洩到這群可憐的傢伙身上。
他們與其餘的步兵一起,對這被圍的一眾潰兵相向夾擊,猛追趕殺。
這樣凌厲的對沖夾擊,群龍無首又士氣歸零的剩餘鄭鴻逵部,頓時陷入了地獄般悲慘的情景。
安順州城外那起伏不平的丘陵地帶,皆成了第四鎮兵馬盡情屠殺的場地,漫坡遍野潰逃的鄭鴻逵部軍兵,則有如瘋狂逃命的牛羊豬犬,任命敵軍追殺砍死,根本就沒有任何保命的可能。
更可怕的是,在這樣的四散潰逃中,即使有零星的鄭鴻逵部軍兵想要投降,也立刻被殺紅了眼的第四鎮士兵,或砍或捅,登時殺斃,斷不留情。
好在這時,一直在沉默觀戰的第四鎮鎮長曾英,及時下達了止殺令,戰場上剩餘鄭鴻逵部的潰兵,才得以投降保命。
至此,一萬五千人的鄭鴻逵部兵馬,僅有約兩百名護衛騎兵,以及一千餘名躲在山谷中未被找到的步兵,那在越來越重的暮色掩護下,得以僥倖逃得性命。
其餘的一萬三千餘名鄭軍潰兵,非死即降,整個戰場上屍橫遍野,血流滿地,屍骸盈河,死人死馬橫七豎八,一眼望去觸目驚心。
這場殘酷的追擊戰,重興皇帝王明手下的兵馬,終於取得了徹底的大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