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陳邦傅部潰兵,則紛紛扔了武器,嚎哭著轉身潰逃。
他們有如一群顧不顧腚的豬,再談不上任何組織與紀律,每個人都是拼命後撤奔跑,唯恐落在後面,就會成為隊友的替死鬼。
他們潰下河去,卻猶被對面的輔兵與弩兵不停追殺,一名又一名陳邦傅部步兵,慘叫著倒入水中,象一隻溺水的青蛙一般來回掙扎了一番,就再無動彈。
而就在這時,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原來在陳邦傅部過河受阻之事,一直尾隨追擊的第二鎮馮厚敦部的後續兵馬,從北面開始現身。
他們騎兵打頭,步兵跟隨,疾疾南下,開始準備圍攻陳邦傅留在河岸處,那大部分尚未渡河的兵馬。
見到這些突然出現的敵軍,原本就為渡河受挫而惱火的陳邦傅,頓是大為恐慌。
他幾乎下意識地想到,現在敵軍兩面夾擊,自己此番對戰,只怕再難全軍突圍了。
只不過,現在的自己,若是不全力以搏,還能有何機會可以活命麼?
要敵軍兩面合圍,就算自己手下的兵馬完整無缺,那也毫無疑問會在敵軍的兩相夾攻之下,全軍徹底崩潰,再也無法收拾。
於今之計,想要活命,只能是丟車保帥了!
陳邦傅抬起頭,血紅的雙眼中,已是狂暴的孤注一擲狀態。
既然已是脫逃無路,那就徹底乾脆把步兵當成棄子,由他們阻擋敵兵,而自己則帶著一眾護衛騎兵,全力衝過橋去,一舉衝開對面阻擋的弩兵,方可逃出生天!
陳邦傅咬了咬牙,立即下令:
“傳我軍令,全部騎兵集中突擊,徑自過橋,直衝敵陣突圍!”
“得令!”
馬蹄隆隆,由兩千多名騎兵組成的突擊戰陣,迅速地衝過橋去。
閃避不及的已部步兵,則被慘叫著踏成肉泥。
一臉冷酷的陳邦傅,心下很清楚,根據以往的經驗,高速衝鋒的鐵甲騎兵,那巨大的衝擊力,往往會讓步兵一擊而潰。
對面的步兵皆是弩兵,僅僅身著薄甲,他們根本就沒有能力對抗騎兵強悍的衝擊。
所以,只要自己能率部衝到對面的敵軍弩兵陣前,就可如刀切黃油一般,直透步兵之陣,從而突圍而去。
眼見得前面橋頭之處,大批的陳邦傅部騎兵,並沒有如自己所想象的那般逃跑,反是以搏命的姿態向自已猛衝而來,乙營營長劉體仁,亦是臉色大變。
這個兇狠而狡猾的傢伙,想利用騎兵來突圍作戰,倒是端的有一手!
見對面敵騎愈來愈近,他緊急下令,開始令手下做好防備。
饒是他急急下令,對面的陳邦傅部騎兵已衝上河岸,迅速列成楔陣,愈發兇猛地直衝而來!
小跑,提速,衝陣!
呈尖銳楔形衝過來的陳邦傅部騎兵,與對面本能地後撤防備的大批弩兵,狠狠撞在一起!
不過,雖然成功衝擊到了對方的步兵戰陣,後面押陣的主將陳邦傅,還是一臉遺憾的表情。
因為他看到,自已這支集中了全部精銳騎兵的突擊陣型,因為衝擊的距離太短,其實並沒有充分加速,便與對面的敵軍弩兵撞在一起,這無疑大大降低了衝擊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