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類心下憂急不已,原本就混亂不堪的局勢,頓是更加危急!
“主子,敵軍四下圍來,情勢十分不利,要不我軍立即撤退,方可保全餘部。不然的話,我們可就要讓明軍全部圍住了!”旁邊一名巴喀什兵,用焦急激切的語氣,對都類大聲喊道。
都類卻緩緩搖了搖了頭。
沒用。
來不及了。
現在敵軍騎兵即將合圍,若自己現在再調頭逃跑,那毫無疑問,在敵軍的銜尾猛攻之下,必會全軍崩潰。
更何況,自己已在英親王阿濟格面前過發過毒誓,不勝不歸,此番若逃,阿濟格必對自己痛下殺手。
與其窩囊地死在自家人手中,還不如徹底地搏他一把!
就算是最終死於戰陣之中,好歹也給家人留了一份榮譽與前程!
都類抬起頭時,他那雙血紅的三角眼中,已是狂暴的孤注一擲狀態。
既然已是脫逃無路,那就徹底地搏一把!
既然已陷重圍,非勝即敗,那就把這些剩餘的騎兵,當成最後的籌碼,來個一把欏哈!
富貴險中求,生機死中存!
現在自已唯一可行的辦法,便是集中全部騎兵,用楔形戰陣徑自前衝,直取對方主將,把這個可惡的明狗統帥就地斬殺,自已這支陷入重圍的軍隊,才能有微茫的一線生機。
向死而生,死中求活,才是唯一的可行之策。
“傳我軍令,全部騎兵不要與周邊敵軍糾詣,全部集中突擊,由白擺牙喇兵打頭,直取敵將!”
“嗻!”
馬蹄隆隆,由白擺牙喇兵打頭,數千名馬甲騎兵組成的騎兵突擊戰陣,再度擺成一個尖銳的楔形突擊戰陣,從弩兵戰陣的正中位置,猛衝而來!
都類很清楚,現在敵軍尚未徹底在自己的一眾騎兵完全包課,如果能趁著尚有一線希望之時,能衝擊到對面的敵軍主將之處,那個故作鎮定的年輕人,必將難逃自己手下騎兵的凌厲攻擊。
清軍騎兵拼死進攻之時,眼見得前面大批的清軍騎兵,並沒有如自己所想象的那般逃跑,反是以搏命的姿態,向自已猛衝而來,第二鎮鎮長馮厚敦亦是臉色大變。
靠,看來這清軍的主將,不顧死亡,不怕混亂,竟是一意地要直取自己,倒是端的狠辣!
不過,想打本官的主意,可沒那麼容易!
他判定了局勢,迅速下令:“全體弩兵注意,集中弩矢,全力射殺對面的清騎主將!”
“得令!”
數千名弩兵集中常勝弩,對著那位盔甲鮮亮的都類一齊近距離射發,其威力堪稱驚人!
這上千只毒弩箭,有如一群呼嘯的狂蜂,向這位正策馬猛衝而來的清軍騎兵主將徑撲而來。
“噗噗噗噗……”
護衛在都類旁邊的清軍護衛騎兵,有如被火燎燒的馬蜂群一般,紛紛慘叫著從馬上掉落而下,或死或傷。
“衝過去!都他孃的給老子衝!都給老子衝去那……”見到身旁的護衛不停地掉下馬來,正用劍奮力拔打射來的弩矢的都類,身嘶力竭地給他們鼓氣。
只是後面的話語,都類沒有機會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