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這一系列惡臭而庸俗的表演之後,孫可望這個剛登基的大西國皇帝,又急急下了一道詔令。
為了表示自己這個新登基的皇帝,關愛兄弟、提攜舊將之意,他將義弟劉文秀加封為忠信侯,李定國為誠意侯,以及前軍都督白文選為順命侯,希望用這般升官晉爵的方式,來獲得他們的感戴與認同。
同時,亦要求他們,立即趕回成都,親自接受新皇帝的御前任命。
身在成都的劉文秀,雖在心下惕然不安,但他人在屋簷下,卻也只能並點都不能多想,只得感恩而拜。
但身在保寧府的李定國與白文選二人,接連得到這般訊息,心下的惕懼,卻令他們有如驚弓之鳥。
這二人之中,尤以李定國的恐懼之情,最為明顯。
他知道,這位大哥向來對自己,表面寬順愛護,內裡卻是猜忌有加。
以前有義父張獻忠在上頭壓著,孫可望縱是心下再有不滿與嫉恨,也只能憋在心中。但現在這位大哥卻當了大西國的皇帝,自己與他的關係變成了一方在天一方在地的君臣關係,那接下來,自己可就要任其揉捏了。
現在他可以給自己一個爵位來拉攏自己,但所謂雷霆雨露,不過天恩,將來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再把這爵位隨時給收回去。
甚至為了報復打擊,這位皇帝會將自己剝職去銜,再下牢獄,亦只是一念之間。
更可悲的是,孫可望這個心胸狹窄,極難容人,此人將來的打擊報復,只怕必不可免。
這對自己來說,可真是一個悲哀的結局。
那麼,現在的自己,就只能任其揉捏,再也無法可想了麼?
就在李定國與白文選二人,俱是一片迷茫,拿著回成都受封的詔書卻又不敢回去之時,忽有手下來報,說太子手下監撫司司長閻應元來了。
聽到此人前來,二人幾乎同在心下,迅速地猜到了閻應元來這裡的真實目的。
那就是,趁著現在大西國皇帝張獻忠薨逝,孫可望剛剛登基的混亂時刻,來拉攏二人轉投到太子的部下。
二人相視苦笑,卻又默然無言。
隨後,閻應元入得帳來,三人聚議說話。
閻應元笑吟吟地入內,分賓主坐定後,卻又先自起身,向李定國與白文選二人,拱手作揖。
“在下此來,特為二位將軍一賀。”
聽得此言,李定國與白文選二人,俱是一愣。
李定國苦笑道:“貴使遠來,偏逢我大西國皇帝去世之機,我等心下悲痛,實不知何賀之有。”
白文選亦嘆道:“清虜此番入寇,迫死陛下,荼毒地方,現在大西國中猶是一片混亂,貴使來賀我等,令我等無言之至矣。”
閻應元輕輕一笑:“二位,在下此來,實是專為二位前程命運而來。至於大西國麼,本使倒還真沒有興趣多談。”
“哦?竟是為我等而來?”
“是啊,現在的局勢,難道二位還看不清楚麼?”閻應元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爾國皇帝張獻忠,剛剛傷重而薨,繼位者乃是孫可望。此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向來不能容人。現在卻機緣湊巧,登基成了皇帝,這對於二位來說,只怕不是什麼好訊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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