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豪格這般猶豫,都類遂試探地說道:“肅親王,若此事難決,不如向攝政王稟報,由朝廷來親作決斷,豈非更為合適?”
都類這句話,豪格心下,甚不是滋味。
他孃的,什麼事都要讓朝廷讓這個狗入的攝政王多爾袞做決斷,那自己這所親統十萬大軍的肅親王,未免太無能了。
只不過,這般重大的決定,若是自己草率行事,萬一將來作戰不利,則必會被多爾袞拿住把柄,這廝必會以此為憑據,將自己往死裡整吧。
豪格心下惱恨不已,但在劉進忠與都類二人面前,還得故意表現出從容淡定的模樣。
於是他輕咳一聲,淡淡回道:“此事關係重大,本王若擅自決定,亦非周全之策,就如都類你之建議,立即派出信使,向朝廷緊急稟報。”
“嗻!”
豪格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向京城立即派出了信使,五天後,多爾袞便在自家王府之中,收到了豪格的奏章。
多爾袞閱完奏章,亦是沉吟不語。
他想了想,便讓那大學士瓜爾佳.剛林與在京閒居的豫親王多鐸,一道來府中議事。
很快,剛林與多鐸二人,皆是匆匆來到攝政王府。
看茶賜坐後,多爾袞立即將豪格的來信,給了二人觀看。
看畢來信,剛林沉吟不語,多鐸卻是冷笑連連。
“多鐸,何故這般發笑?”多爾袞盯著他的雙眼。
多鐸站起身來,向多爾袞朗聲回道;“王兄,臣弟以為,豪格這廝首鼠兩端,見機不決,實是無用得很。”
“哦?何出此言?”
“哼,為何這般說他。此人手中掌握了大清十萬精兵,卻連一個盤踞東川的狗屁假太子,都發自內心地害怕。生怕一口咬下去,崩了他的狗牙。為了推拖責任,這才專門派了信使至京,向王兄與朝廷稟明此事。此人這般心思,實是可鄙又可恨。”
多鐸說得憤然,又朗聲回道:“豪格如此無用,不若王兄就此將其拿下,派小弟代受其職,領兵攻川,到時候……”
“不可!”
多鐸一語未完,便被多爾袞厲聲打斷。
“豪格乃是向孤稟明此事,並未有任何過失之舉。孤如何可以此為憑據,將其替換拿下。這般行事,未免太過莽撞。”多爾袞冷冷道:“多鐸,那依你看來,我大清接下來攻打四川,卻是該先打張獻忠部呢,還是先打那東川的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