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與閻應元二人,隨即告辭離去。
這一路上,自是由播州總兵王祥全程護送,一直送他們出了播州地界。
離開播州之際,王祥頗為有些不捨。
“二位,本兵只能護送二位至此了,餘路行程,還望一路珍重。”
史可法向其拱手一揖:“王總兵客氣了。山高水長,此番作別,來日必有相會之時。”
隨後,一行人馬,復從原路,急急回返而去,倒也未受什麼阻礙,一路還算順利。
回到夔州,史可法與閻應元,立即向太子王明稟明瞭此番前往敘州,與總督王應熊以及巡撫馬乾二人,最終商談的結果。
聽完二人的話語,王明眉頭微斂,久久不言。
其實,這樣的結果,亦在他的預料之中。
這個殘酷的亂世,什麼君臣名份,什麼情義道德,統統都得讓位於實力大小,讓位於兵馬數量。
沒有人會在看不清真實未來的情況下,就一股腦兒把賭注全部押上。
王應熊與馬乾這般舉動,自己雖然心下甚是不滿,倒也不能多說他們什麼。
畢竟,要在這個亂世中生存,要在這個亂世中讓人真心依附,一切都得憑實力說話。
那麼自己現在要做的,便是憑自已的真實能力,進一步在夔州發展壯大,進一步紮實基礎,進一步提升兵馬實力,以便應對即將到來的清軍南下或張獻忠部東進。
有一點很清楚,那就是,只有自己在抵禦信了清虜與大西寇的輪番進攻之後,那一直處於觀望狀態的川南明軍,才會最終選擇自己,歸順並依附。
王明心下一聲暗歎,揮了揮手,讓二人先行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王明密切關注的,便是天下時局的變化。
而這天下局勢,卻是已和真實歷史上的時局變化,多有不同了。
在弘光皇帝被押解進京三天後,鄭芝龍、黃道周等人扶立唐王朱聿鍵,於福州登基稱帝,改元隆武。
隨後,隆武帝改福建布政司稱福京,改福州行在為天興府,改布政司為行殿,建行在太廟、社稷及唐國宗廟。升鄭芝龍為平虜侯、鄭鴻逵為定虜侯,封鄭芝豹為澄濟伯、鄭彩為永勝伯。以黃道周為吏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蔣德璟為戶部尚書、文淵閣大學士,朱繼祚為禮部尚書、東閣大學士,曾櫻為工部尚書、東閣大學士,黃鳴俊、李光春、蘇觀生等人為禮、兵各部左右侍郎兼東閣大學士。
然而,於此同時,又有兩個監國政權,一個浙東政權朱以海,一個西南政權朱由榔,紛紛建立起來。
錢肅樂、張煌言等起兵浙東,鄭遵謙、張國維等迎魯王朱以海於紹興,隨後朱以海正式出任監國,並任命張國維、朱大典和宋之普為東閣大學士,不久又起用舊輔臣方逢年入閣為首輔。
兩廣總督丁魁楚、廣西巡撫瞿式耜、巡按王化澄與呂大器等推舉桂王朱由榔,在廣東肇慶稱監國。以丁魁楚為首席大學士兼兵部尚書,瞿式耜為東閣大學士兼吏部左侍郎管尚書事,同時任命了各部院官員。
除此之外,那割據湖廣以及江西北部與南直隸西部的左夢庚,聽聞南京城破弘光皇帝被俘北去之後,亦是自稱楚王,任命黃澍為首輔,何騰蛟為首席大學士,李國英為兵部尚書,正式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割據政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