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盼不是什麼無名氏。
在遊戲剛開始的時候,希茲克利夫被熟悉原作的傳送玩家誤認為是遊戲開發者時,幾乎所有傳送玩家都聽說過他的名字。
而他多出名,將他砍得借酒消愁發酒瘋的秋盼就有多出名。
加上她一言不合就拔刀的性格,大部分玩家都知道秋盼這個人。
暗島副本世界直播時,阿月口嗨秋盼技術好的事件其實遠沒有過去。
只是阿月一回來就進了攻略組去打第一層的頭目,沒有切身體會到。
秋盼發了一條似乎在袒護的彈幕,所產生的效果真的是爆炸的,眾多觀眾以一種“反正那麼多人,肯定注意不到我”的心態,紛紛發出了調笑的彈幕,秋盼又發了幾條威脅的彈幕,沒人注意到,後面她乾脆就不發了,直播間一片快活,阿月現在徹底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不過這件事他不知道,直播畫面顯示他此刻正提刀迎上湧進來的喪屍群。
而本來快樂的直播間氣氛隨著阿月迎上喪屍群,調笑的彈幕逐漸稀少了起來,後面慢慢又變成了點點點,最後彈幕更是徹底消失了。
……
半個小時後,副本世界。
噗——
阿月握著太刀,刺入了一頭普通喪屍的腹部,那頭普通喪屍生命力很頑強,被捅中肚子,竟然還想抓撓他的臉。
氣息有些紊亂的阿月面無表情側過頭,躲開了這頭喪屍的手臂,隨後手腕一擰,捅入腹部的太刀猛地往旁邊一割,將這頭喪屍直接攔腰斬斷,血漿和內臟碎塊隨著橫揮的刀刃濺射在牆上,順著牆壁緩緩流下。
剛剛阿月殺的那頭喪屍,是這波屍潮裡最後的一頭喪屍。
現在配電房四周的牆壁上全是血漿,地上全是斷肢和殘缺的身軀,血腥味濃到令人作嘔。
其實就在剛剛,普通喪屍被砍死流出的血漿就順著樓梯流到了配電房的下一層,順利將下面的喪屍吸引了上來,不過這些阿月都不知道,也不在意,順手就一起砍死了。
阿月環顧一圈,沒發現其他喪屍,便將太刀插回刀鞘,隨後看了眼自己視野右上角的生命值,僅剩下7了。阿月不敢遲疑,立刻開啟了揹包,拿出醫療小包讀條使用,等到血條恢復到健康的綠色之後,他終於鬆了口氣,也不顧什麼屍體和血肉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喪屍屍體上,劇烈喘氣。
好累。
別說是人了,就算是砍一百多根木頭,砍那麼久,也會累得夠嗆。
等氣稍微喘勻,阿月用比較乾淨的右臂擦了擦感覺很溼潤的嘴唇,卻擦了滿手臂的血,而且頭髮感覺也溼漉漉的,諸如此類他在砍喪屍時全然沒有感受到的感覺通通傳來,阿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這才發現自己成了個血人。
“呸!”阿月狠狠吐了口口水,一腳踢飛一個在地上的喪屍頭顱,稍微發洩了一下之後,用雙手狠狠搓了搓臉,將臉上的血擦掉,隨後解開單馬尾,捋了捋長髮裡的血水。
其實這些血系統會慢慢重新整理掉,但現在阿月感覺很噁心。
這不知道是什麼作祟,以前的他肯定不會這麼覺得。
阿月一邊用非常熟練的動作重新將長髮紮成了馬尾,一邊想著這個問題。
沒有想明白。
等他甩了甩紮好的馬尾時,恍然大悟。
“呵。”阿月苦笑一聲,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爬起身,臉色重新變得堅毅起來。
還沒完,這個副本世界還沒完,現在遠沒有到放鬆的時候,也遠沒有到想那個抉擇的時候,他要活下去,無論那位不知名導師說的話是真是假,他都要完成這個副本世界,他不敢賭。
“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