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問出來後，舒沫瑤的小臉更加冷了，語氣也不由得加重，“別在我面前提混血兒，我不是！我從來都不是！”
阿月一愣，隨後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她確實是混血兒沒錯，阿月又不是瞎子，但每個人都有難以說出口的苦衷，阿月並打算去刨根問底。
兩人就在沉默中前行著，阿月時不時開啟地圖看看洋裝店的位置，以免走錯了。
又走了10多分鐘，舒沫瑤似乎忍受不了這樣的沉默，開口問道：“你為什麼一直強調自己是男人。”
阿月撓了撓頭，道：“我本來就是。”
“……”舒沫瑤。
“你或許也有苦衷吧。”舒沫瑤看著地面，慢慢走著，“我……確實是混血兒，但我很討厭自己身為混血兒這個事實。”
“那個男人，巧語花言騙了我媽，得知我媽懷孕後，他竟然拍拍屁股就走了，彷彿我就是個天大的麻煩一樣。”
“當初懷我的時候，我媽決定生下我，跟家裡斷絕了關係，一個人辛苦操勞，在我十歲時，為了湊錢給我上學，跑去做短工，被車撞死了，他也沒回來看一眼。”
“你知道嗎？我回到那個所謂的外婆家時，那幫親戚是怎麼評價我的嗎？”
“長得跟個猴子一樣，賣都可能賣不出去。”
“呵。”
“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痛恨他，也痛恨我身上那些繼承自他的基因，我有時在鏡子看到自己的樣子都會作嘔，太噁心了，竟然有人覺得漂亮，不可思議。”
舒沫瑤小手握拳，帶著戾氣訴說著，連指甲刺入血肉裡都沒有發覺。
阿月嘆了口氣，抓起她的小手掰開她的手指，不讓她繼續握拳。
“所有啊，阿月姐姐。”舒沫瑤仰頭看著阿月，但瞳孔放大，彷彿沒有焦距一般，“以後找男人一定要找那種聽話的，聽話到他不會想要離開，無比聽話的那種，你叫他跪下他就跪下，你叫他去吃屎，他就會爬著去馬桶邊吃屎的男人。”
阿月放開了她的手，微微蹲下，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叫哥哥，還有，你的想法太極端了。”
“……”舒沫瑤直接抱住了他，將小腦袋埋在他的胸前。
“如果你不想找聽話的男人，那就找那種，可以在關鍵時刻出現的白馬王子，那種會保護你的白馬王子，無論任何阻礙都會擋在你面前的男人，就算遲到了，也會笑道，哎呀，我來晚了，但沒關係，我來了的男人……”
說著說著，舒沫瑤開始哽咽起來。
“就是那種會在你受盡白眼的時候，跑來救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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