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們父親曾經說過,如果沃利家族想要分家,就必須得到家族裡所有成員的同意,只要有一個人反對,都不行!”
白髮老者的目光一掃剛才睡眼惺忪的樣子,兩道凌厲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
聽到他這句話,剛才還在爭論著的三個中年男子立刻沉默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出面勸解的中年男子才頗為尷尬地說到:
“大伯,我知道您嚴格遵守父親的遺囑,這也是一片好心……可現在的情況,您也是知道的,我們這裡絕大多數人都同意分家,而且……”
頓了一下,他又繼續說到:
“我覺得笛卡爾那臭小子也會同意,他早就盼望著拿到這筆錢,出去花天酒地了!”
說完他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剛才替笛卡爾爭辯的那個中年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的神色。
但那白髮老者卻並沒有被他的話給說服。
他望著那個中年男子,不冷不熱的說到:
“哼!,別人盼不盼著分家我不知道,不過你肯定是千想萬想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開的那家公司快破產了,就等著這筆錢去救命了吧?”
“把責任推到自家小輩身上,也不知道你父親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棺材板還蓋不蓋得住?”
“大伯,您……”
中年人一聽這話,頓時惱怒交加,一張臉氣得紅一陣白一陣。
可他還沒來得及想好言辭反擊,他身後坐著的一個女人已經忍不住了。
“大伯,您說話可不要這麼刻薄!”
“我老公雖然欠了錢,但那也是正正經經的做生意,只不過是運氣差了點而已,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這個嘴唇極薄、面相尖酸的女人一臉鄙夷地望著剛才替笛卡爾辯解的那個男人:
“我們家可不像有的人,父子兩個都是花花公子,天天在外面吃喝嫖賭,不學無術,連家族大會這樣重要的日子都遲到,大伯,您說是吧?”
這女人深諳轉移話題之道,區區幾句話,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重新聚集到了那個男人身上。
被她盯著的那個中年男人頓時渾身不安,像是身上多了無數只蝨子一樣,極其不自在。
但這時候,白髮老者已經閉上了眼睛,重新恢復了剛才那副瞌睡還沒睡醒的模樣,很明顯對於他們兩家人的狗咬狗不感興趣。
好在就在此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陳路的身影從大門口顯露出來。
“喲,我們家的大少爺終於回來了!”
人群中,也不知是誰陰陽怪氣地嘲諷了一句。
陳路額頭微微冒汗,腳底下加快了頻率,一邊走一邊不好意思的向周圍的人道歉:
“實在不好意思,路上真是太堵了,我剛才去了一趟電視臺,聽說你們已經回家了,所以這才急急忙忙趕了回來。”
“哼!”
剛才被眾人注視的那個中年男子似乎忍不住了,冷哼一聲氣呼呼的責罵到:
“你這個畜生,家族大會這麼重要的日子都能遲到,你說,是不是又出去到哪兒鬼混去了?”
陳路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這男人,從原主人的記憶中,他認出了這是自己的“父親”。
老普雷斯利的第三個兒子,霍華德.沃利。
出於父子人倫,他當然不能對這個男人有所不敬,於是只得含糊其辭的解釋到:
“不是去鬼混,是昨天跟幾個朋友喝多了,早上起來的時候身體有點兒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