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電視臺經濟頻道播出了韓含的那期節目,剪掉了一些具有爭議的鏡頭,最終在觀眾面前呈現的是一個略顯沉默的韓含。
觀眾看過節目,會把韓含定位成難以適應社會的叛逆少年。
不和父母交流、不合群、孤僻、迷茫、沒有未來……
主持人問韓含對未來的打算,稿費花完了怎麼辦,韓含回答說等花到只剩下一萬塊錢的時候再說。
觀眾會理解成韓含對未來沒有打算,得過且過,生活頹廢。
但也可以認為韓含對自己有信心,就算只剩下一萬塊錢,他也有能力掙錢。
只不過從剪輯後的角度看,韓含說話沒有底氣,有些無所適從。
這就是電視節目,編導透過技術手段讓觀眾看到他們想讓觀眾看到的一面。
按照傳媒學的觀念,新聞不存在絕對的真實性。
同樣是一幅微笑的畫面,只要稍微調整明暗度,前者會是一個燦爛的笑容,後者則是牽強的笑容。
媒體會做出不同的解讀,前者說明這人生活幸福,後者就是生活不幸的證明。
這一期的《對話》節目韓含總是在沉默,兩位專家一直在發表見解,底下的觀眾扮演著各自的角色,完成了一次成功的圍剿。
這在林子軒的意料之中。
當一期節目的主旨定下來之後,內容都是為了主旨服務。
他說的那番話中間一段被剪掉了,或許編導認為放在電視上播出不合適。
林子軒只出場了十分鐘的時間,其中有三分鐘是主持人對他的介紹,真正說話的時間不到七分鐘。
“節目的指向性太明顯了,這個主持人的控場能力還不錯。”慕姍姍評價道。
慕姍姍以前在華國電視臺做過訪談節目,瞭解內情。
在電視臺,主持人的權利並不大,說的不好聽點就是一個傳聲筒,不能有越界的行為和自由化的思想。
能夠在主持的時候形成自己的風格就算是成功了。
這是她離開華國電視臺的原因,她想製作自己想要的節目。
目前看來,慕姍姍成功了一半,畢竟《姍姍訪談錄》要在國內的電視臺播出,還需要透過審查才行。
但選擇什麼話題和什麼樣的嘉賓由她做主,這是一個不小的進步。
《對話》欄目的這位女主持人全場保持親切的微笑,適當的插話,提出問題,掌控著局面,表現的還算得體。
慕姍姍是從同行的角度這麼評價。
“沒有多大的意義,還要看韓含今後怎麼樣,如果他默默無聞,這期節目會被人遺忘,如果他獲得成功,這期節目的目的就沒有達到。”林子軒解析道。
“不能這麼說,這類電視節目的影響力注重的是當下,觀眾看到韓含在節目上的表現,會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要學韓含,要認真上學讀書,那這檔節目就起到了效果,至於以後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慕姍姍如此說道。
作為一名媒體人,慕姍姍對大眾傳媒有著自己的見解。
林子軒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
他想的太遠了,華國電視臺播出這期節目已經達到了他們的目的。
畢竟不是所有的中學生都是韓含,大多數中學生還是要努力學習,考上大學,畢業後找到一份好工作。
此時韓含已經返回了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