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玲從華國電視臺把那部新聞紀錄片拿了過來,反覆的看了幾遍。
這部紀錄片主要是為了宣傳國家人性化的政策,犯人只要在監獄裡表現良好,就能獲得假釋,回家和親人團聚。
更多的是宣傳材料,犯人和家人見面的場景不多。
不過正是在這不多的場景裡,卻有著一種感動人心的東西。
鏡頭捕捉到幾個瞬間,犯人那種悔恨和牽掛的情感極為真摯,即便專業演員也很難演繹。
因為這就是生活,這就是真實。
演員的表演本來就來源於生活,一個演員不是罪犯,不是神經病,不是強盜,可在演戲的時候他要模仿這些角色。
他沒有這種經歷,只能透過觀察生活中的各色人物進行模仿。
在藝術學院的表演系,老師往往要求學生到火車站或者旅遊景點,在人流密集的地方觀察來來往往的人群。
記錄下這些人的特點和行為舉止,在課堂上扮演不同的人物。
有些演員為了演好一部戲會花時間體驗生活,瞭解這個角色的生活環境。
觀眾看完一部片子,會評價這個演員演的很像,但無論演員怎麼演,還是表演,遠沒有生活的原貌那麼真實。
紀錄片就起到這種作用,它能近乎真實的記錄下生活的面貌,雖然生活中大部分時候都很平凡和普通,不過總有某些瞬間能夠感動人的心靈。
作為導演,林曉玲就是要把這個瞬間提取出來,放在電影裡。
所以說,藝術來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
看了紀錄片,林曉玲心裡有了譜,她確定了兩點,一個是這個題材有東西可拍,另一個是這部片子要使用紀實風格來拍。
紀實風格的電影和紀錄片有所區別。
紀錄片是對時事新聞素材進行創造性處理的影片,它採用的素材是真實的。
紀實風格的電影或許取材於真實的事件,不過它的細節是虛構的,是經過藝術處理和加工的,它只是一部電影,不承擔紀錄片的作用。
不過,相對於那些戲劇化或者技術化的電影,紀實風格的電影更接近生活。
觀眾可以透過電影直接看到生活中正在變化著的,正在消失或滋長的東西。
《我們倆》這部影片只能說是生活化,並不算是紀實風格的電影,因為它把生活中的矛盾給集中了,看起來像是生活,實際上,生活要更為平淡。
紀實風格的電影要儘可能客觀的講述一個故事,不唯美,不矯情,平平淡淡。
這些知識林曉玲在學校裡系統的學習過,她拍過紀錄片,算得上有一定的經驗。
她清楚採用紀實風格來拍是很冒險的事情,這意味著劇情沒有太多衝突,很難吸引觀眾。
這需要她在選擇拍攝素材的時候找一些能給觀眾帶來觸動的故事,犯人進入監獄的理由各不相同,其中殺人犯應該是最嚴重的罪行。
一個女性殺人犯的故事或許能引起觀眾的感觸。
林曉玲不是想拍一個窮兇極惡的女人,而是想拍這背後的故事,她要到監獄裡瞭解案情,從中找到合適的切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