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麼?”
柯頌回答得很老實:
“甩水。”
珍珠用一種驚異的眼神看著他,眼裡的質疑讓柯頌忍不住往後縮了縮腦袋,一陣心虛。
好在珍珠這樣的眼神沒有持續太久,她難得來了興致,準備好好教教柯頌:
“甩水不是像你那樣的,要像我這樣!想象自己……”
她頓了頓,眼神落在柯頌身上,然後道:
“想象自己是一顆旋轉的松樹!對,就是這樣!”
她的比喻讓柯頌哭笑不得,不過雖然“旋轉的松樹”聽起來有些過於超前,卻不得不承認比較形象。
柯頌停止左右擺動腦袋,可以改為將腦袋左右旋轉。
“對對,就是這樣!”
珍珠圍著他小幅度蹦跳了一圈,但很快又停下來,疑惑道:
“可是你怎麼只有頭在轉,身子也要轉呀!”
她說著又示範了一遍。
柯頌有些沉默,以他的視角來說,珍珠甩水的時候像一個沒有外桶的滾筒洗衣機,她的皮毛彷彿脫離了身體,在憑空甩動。
當初看到小動物這麼做只以為是尋常,等輪到自己了,才會發現這個動作已經超出了他作為人對自己身體的大部分認知。
“你要整個身體都擺動起來,像這樣!”
珍珠在柯頌旁邊不斷重複這個動作,發現柯頌不跟自己做就伸爪子拍他。
而柯頌從始至終只是機械性的左右晃動自己的頭,沒有任何改變,以至於最後珍珠徹底放棄了,眼神認真地看著他,非常誠懇道:
“你真是一頭蠢豹子。”
柯頌:“……”
倒也大可不必。
珍珠抱著自己的尾巴放在腳下,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問他:
“所以你為什麼又回來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領地被侵犯的怒氣,嘴邊的鬍鬚抖動著,竟然隱隱能看出一絲興奮。
柯頌不確定地看了又看,直到肚子又傳來一陣咕嚕聲,那種胃裡空空所產生的飢餓痛才又後知後覺湧了上來。
珍珠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柯頌乾癟的肚皮上,突然站起身,朝著坡上走去。
柯頌看著她越走越遠,低低嘆了口氣,收回視線。
然而沒等他抬頭,耳邊突然又響起珍珠的聲音:
“你怎麼還在這兒,為什麼不跟上我?”
柯頌嚇得往旁邊一跳,這才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了,就坐在他剛剛蹲坐的位置旁邊,好奇的看他。
珍珠被他的大反應嚇得別往旁邊一蹦,渾身炸毛弓起身子,擺出隨時準備攻擊的架勢,耳朵往後一縮,警惕地眼神掃視四方,什麼都沒發現之後,才重新看向柯頌,壓低了聲音悄悄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