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是?”
“鐺...”
只聽得一聲重物落下聲音,那是一腰牌,箇中一角不曾偏移正扎那居中長桌中央。
楚升幾人皆是頓了一下,還是程盛暨起身將那重物拔起,已是深透桌面數寸,他將腰牌翻轉,一面正銘刻有一字為“天”。
目光中驚愕難掩,程盛暨頓時起身行禮,低頭俯首將腰牌奉上,口中卻是道:“見過天字捕頭...”
目光互對片刻,眾人也都是盡皆起身行禮,六扇門天字號的捕頭僅有四位,皆是武功超凡之人,乃是捕聖親傳四位弟子。那四人出手必定處置的是江湖大案要案,而四捕名聲便是隨著六扇門所在擴散開來,江湖中人少有不識。
楚升倒是隻聽過其中一位,天下四劍俠之一的江南柯也正是六扇門四捕之一。
只是這來人是誰,他倒是當真不知了。
來人自是將腰牌收回,目光環視,當下威勢如虎,口中淡然道:“在下袁方,見過諸位客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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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州客卿,雖無權指揮府境六扇門駐處玄字義捕,但卻也是絲毫不受其鉗制。
是以,五位客卿皆至,想來此地主事義捕是無權號令的。以楚升想來,季宜春應當會自行指派一人前來統率諸事,但不曾想所來之人竟是四位天字大名捕之一。
這袁方其人,素來嫉惡如仇,對賊人從來不曾留手,因此有外號是為“鐵面”。
他道明身份後,所述第一件事便是令眾人咋舌不已。
“寧州處季門主所遣主事義捕,及至磐安城府境內,即已遭賊人伏殺...”
幾人面面相覷,他卻面色依舊不變,說完這事也不發表任何意見,不等楚升等人緩一緩,便兀自說起下一事來。
“自我入磐安城府境,已斬得一路刀匪,得其情報。”
他雙目一眯,聲音冷肅而鏗鏘,“此次犯境刀匪有四路,其餘三路分別為瀛洲塚原劍流弟子,領頭者喚作塚原裕二;另為柳生劍流的柳生斗真領得一路刀匪、杉浦劍流弟子杉浦鬼守領得最末一路。”
“前三路皆為刀匪箇中好手,各約有三五十人;末末由杉浦鬼守領得最末一路約有三五百人,則稍微有些稀鬆了些...”
淳博厚胖臉一皺,身為商人的他暗自盤算著,片刻後道:“若是這般人數,我等似是難抵啊。”
袁方不置可否,只是環顧眾人。
楚升想了想,由是便開口道:“在下來時,適逢遇有州兵與杉浦鬼守一路刀匪戰於野,刀匪以百眾破三千州兵。”
幾人都是面色一變,這戰績若是拿在表面上,也的確是彪悍不已。
袁方只是看了楚升一眼,微微冷哼了一聲,似是有些不屑,開口道:“近年南境州兵早已荒廢,已不復戚將軍在時光華,敗了也只是題中之意。若是他們能夠擋得住刀匪,也不用我等在這裡操心謀事了。”
楚升點了點頭,繼續道:“確是如此...”
“但畢竟是三五百刀匪眾...”東陽山莊莊主章辰逸語氣凝重不減,“我等人手不足敵手一半...”
“在下一路近兩百眾...”
程盛暨卻搖頭不已,“刀匪素來兇狠,一般弟子,怕是起不到什麼作用,就怕如州兵一般一擊即潰...”
楚升身後的牛得海面上不悅,剛要開口,楚升卻是回頭望了他一眼,復而施施然道:“這些弟子,自有方法可破刀匪的豬突式。”
“彼時刀匪眾擊潰三千眾州兵,餘匪三百餘,曾想打我這一路主意,被眾弟子擊潰,殘餘一百餘人倉皇而走。”
幾人都是愕然看來,便是袁方目光中都有驚異,楚升自然是坦然以對,見程盛暨還要開口質疑,他眉頭一皺道:“程閣主,這般狀況中,在下縱然是再想出風頭,也不會胡亂開口,平白讓我等誤判,將自己也陷進其中。”
程盛暨面色訕訕,被楚升以話堵住,只得是閉了嘴。
“既如此,那便以此作打算...”袁方一言定音,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