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驥當即回頭看向楚升,滿面笑容的抱拳而來,口中道:“楚老弟,我卻是有個不情之請!”
楚升偏了偏腦袋,揮手作豪爽姿態,口中卻是答道:“既是不情之請,那便不必請了...”<p!!!”
沈驥心中滿是誹謗這小老弟甚是不厚道...
但誹謗歸誹謗,他卻是個厚道的人,竟也未曾強要。
這也是楚升選擇真心誠意稱他一句“沈兄”的緣故,身居高位而約束己身,為六彪之一但卻並無甚惡名傳出;且他身在揚州,其實本是要除那太湖匪的,因為崔應聲遭殺一事,才不了了之,匆忙奔來處置。
現在便是個傻子都看得出來沈驥心中喜愛這瘦馬,但楚升一口回絕,他卻也不曾動怒,只是自己有些悵然。可見其人性情竟然溫和到了這種程度,他如何登得黑衣司指揮同知之位,也著實是讓人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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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楚升思量,如他這般人,想來非是踏著他人屍軀得位,應該是被九千歲看重而授位於此。但沈驥卻也不似一阿諛奉承之人,九千歲如何又這般看重他?他又緣何甘願在九千歲名下奔走?
這裡面,當是另有他故。
“這是好馬,楚老弟應當善待啊。”沈驥有些戀戀不捨的抽回目光,落在了楚升身上片刻,忽而便搖了搖頭笑了,“楚老弟氣度如淵,也非是凡人,想來自會在江湖中闖下聲名。這寶馬歸你所有,也算是騏驥配英才,正是極好。”
說道此處,他眼神裡倒是藏有落寂,不免嘆道:“如我這般人,好馬為我乘騎,也不免臭了良駒之名。”
言語之間,他卻是回頭看向自己所乘之馬,有些歉意。
他馭馬應聲而停,除了一手騎術高明之外,自然還有馬兒通其意的緣故。
愛人者,兼其屋上之烏;惡人者,同其簷下九族!
世人便多是如此,他沈驥為六彪之一,一身一生便都是臭不可聞的;連帶著他所著之衫、所乘之馬、鄉梓九服、親近好友皆是臭不可聞,為世人厭惡的。
楚升聽出了他的感嘆,沉默半晌道:“沈兄可辯良駒,也知千里馬遇有伯樂方有大作為...既如此,沈兄如何便要自縛蹄腳,以至於食不飽,力不足;終為祗辱於奴隸人之手,駢死於槽櫪之間呢?”
沈驥默然長久,仰天而嘆。
言語之間,已人摘錄好了那《三才劍典》奉上,沈驥自取了原本以作日後輔證,便翻身上馬欲走。
楚升朝他拱手告離,其人沉默至此,在離別之時才吐出濁氣,悵然道:“楚老弟無須勸我,也無須為我惋惜...”
“你也應知,世間那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楚升答道:“那便不如當匹野馬,兀自馳騁於原野,也豈不快哉?”
沈驥苦笑搖頭,於馬上抱拳拱手,慢慢駕馬而去。
楚升望著他慢慢轉入林中,忽的便有長歌響於四野:
“朱門繁華千姿在,情絲斷,便蕪荒,織女牛郎,銀漢分兩旁。一夜腥風急雨驟,前蹲虎、後銜狼。
生死家事有炎涼,馬倌兒,槽中藏。宦者何妨,捨身怨難放。良駒駢辱槽櫪處,人情賬,最難償!”
“最是難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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