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不渝心間正有此意,便要上前勸阻,只是還不待他有所動作,忽有一道身影自遠處飄來,好似個靈猿踩枝踏葉,身形一轉便已然落於殺戮場中,一拳出手便有烈烈罡風,發之甚疾。
彼時盧明衝殺得興起,未曾有所察覺,忽而有罡風襲來,急急提拳便抵。
“嘭!”
只聽得一聲沉悶聲響傳開,罡氣相震潰敗擴散,衝擊得周遭人等都連連退後數步,更掀得塵埃四起,走石飛沙。
盧明衝連連退後得有三四步,方才止住身形,驀然抬頭望向來人。
那來人卻也不曾好受,更是連退了五步,心下也是頗為震驚,怒聲喝道:“你是何人!?卻來我尺木山打殺?”
微微眯了眯眼,盧明衝打量著這來人,卻真是個老者,鬚髮皆白,可一身氣勢分明不弱,正是在外景奇經之境,與他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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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便也正是楚升於武閣內撞見的吳家老一輩,他察覺有變,匆匆而來,正趕在此時。
楚升不識其人,因為輩分彼此差的有些遠了,但盧明衝卻與吳謹侗、葉知命等人同輩,歲齡也相近,由是便見過這老者。
他咧嘴一笑,露出滿口殘缺黑齒,“睿識老人,晚輩盧明衝...此番有禮了。”
言語之間,他一寸寸將手中鐵鏈往回收,一節一節之上,滿是鮮血碎肉,俱是尺木山眾人血肉,更顯得扎眼非常。
老者乃是吳謹侗父輩一般人物,字睿識,是以名號睿識老人;與吳謹侗之父相比,其人聲名倒是不顯,因其是為大器晚成者,一生也少有動手經歷,不曾為外人所知。彼時,他平日便是多為打理門間事宜;而吳謹侗接管山中大權後,他則是潛心修煉,如楚升這般小輩不曾知曉。
可他在山中有實權之際,卻也正是葉知命、盧明衝、楚豐這一輩人物展露頭角之時,由是兩人倒也有打過照面。
吳睿識倒真是難以將眼前這幾如鬼怪般的男子,與往日那俊秀青年何為一處,是以眉頭皺了皺,他當下喝問道:“你是明衝?...如何落得現在似鬼非鬼的境地?又為何在我山上打殺?”
盧明衝收完右手鐵鏈,俱數捏在手心,鮮血滑膩一片,他卻絲毫不顧,又去收左手鐵鏈,聞言呵呵笑道:“前輩這話豈不是可笑?”
“晚輩如何變得這般模樣?你便不如去問問那吳大掌門?”
吳睿識眉頭一跳,望了一眼與楚升相鬥的吳謹侗,並未說話,盧明衝便自顧道:“我以吳謹侗為知己好友,他卻暗害於我,囚索我於尺木山窟中足有數千日...”
“您說,這般恩怨,我不來你尺木山尋,卻又應當如何才好?”
聽到這話,吳睿識目光不動,卻是不出他所料;如他這般年歲,何處大風大浪未曾經歷,這些則個恩怨,紛紛擾擾誰又能說得清楚?
是以,他心中倒是並未震驚,只是暗自下定決心便要將盧明衝斃於當下,便了結了此事罷了。
有得這般打算,老人渾身氣機一動,罡氣外發,身形驟然一閃,人未至,拳罡已撲面而來。
“呵呵...真不愧是同為吳家人,這般無恥倒是一般無二!”盧明衝當然也不是傻的,心中自然有所警覺。彼處罡氣一動,他也驟然是把雙臂一甩,兩條鐵鏈呼嘯而發,穿破罡風襲去。
吳睿識畢竟是老一輩人物,那渾身內力雄厚的可怕。
而盧明沖天資卓絕,便是與吳家靈猿兒都一般無二,是為彼時一輩風雲人物。
往日三山十三峰之間便有流傳,吳家靈猿兒,龍尾明衝子,兩人皆為十六處門派一代驚才豔豔人物。
只是誰又能想到,同有如此天賦,也都同有這般坎坷遭遇,一者中途而折,一者囚困數年。
盧明衝倒也還算是好的,雖困於囚牢,可心境時刻打磨,自身境界早到。由是乍一脫困,才會氣勢無匹,修為直攀至外景。
但即使如此,相比於吳睿識,同樣是高樓,他卻是築樓以木材碎瓦,而吳睿識卻是石頭水泥,這當然是有所欠缺的。或許乍一交手並不會顯現,可若是拖得長久,他這份缺點便越發顯現。
那鐵鏈橫掃而來,吳睿識罡氣覆手,身似靈猿一避,手上猴兒撈月,正是將鐵鏈抓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