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宣雖然與楚升相熟,但也知道而今這位少年已不再是可作上次一同行鏢之人一同視之了。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上次楚升還只是個籍籍無名之輩,而今卻已然是赫赫有名的君子劍,是需要他仰望的存在。如此之人,他更加不敢放肆,一路只是本分恭敬,自顧的吩咐鏢師們設好巡邏崗等等瑣事。
風塵露宿,本是一夜無話,但到了那深夜之時,忽然有狗吠聲隱隱傳來,在曠野之中顯得格外悠長,便驚得許多鏢師起身,在洪宣組織下加強了警惕。這在曠野之中,深夜之間,突然響起狗吠聲,說不得便有某些不可言之事,他們更加不敢懈怠半分。
狗吠聲愈發漸多響亮,便是在前方密林當中嘈雜不已,洪宣站在鏢車上眺望,卻見到有數個火把在林間閃爍明亮,不時還有模糊叫罵聲傳來。
“按刀戒備!有人接近,不知善惡!”
捏緊了白蠟杆,洪宣吩咐下去,便領著數個鏢師聚於前方,又讓那管事帶些手無寸鐵之人往車隊中央去,順帶通知楚升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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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有半柱香時間,漸漸的卻有細微腳步聲伴著急促喘息聲傳來,但來人卻似乎並未持火把,洪宣也看不清人形,便讓手下鏢師將那鑼鼓一敲,喝道:“此乃是落龍城威武鏢局行鏢在此,不欲惹事,還望來者卻步。”
一連敲了三兩遍,那林間火把卻都聚將過來,也有狗吠漸近,一聲急促過一聲,一聲嘹亮過一聲,想來是執火把之人已經將犬放出,便正往此處奔來。
洪宣神經繃勁,預感到非是善事,或也難以善了,便驀然一聲怒喝道:“都將刀劍給老子擦亮些,倒要看看是哪個又來攪事!”
眾人俱是屏氣凝神,握緊手中刀劍,已然隱隱是蓄勢待發。
洪宣則是在心頭暗罵了一聲晦氣,真是出門不曾看黃曆,走得兩通鏢,怎地都不曾安分些許,不是有匪人守株待兔,就是這般有不知名賊人靠得近處。
火把將車隊周圈照得明亮,但光亮範圍不大,今夜反倒是月黑風高,一看便是不吉,洪宣也看不得再遠些的動靜。只是聽到細微腳步聲在周遭響起,他便立時跳將出來,執棍剛要放聲大喝,卻突然耳朵一動,聽到重物倒地的聲音,又隱隱有哭聲傳來。
有犬至,三兩隻跑得過了,在火把照出的光亮範圍中四蹄飛奔兜了個圈,又猙獰著口齒,往回撲去。
一時間,火把光亮之外,黑夜之中看不得清晰之處,但也算是在車隊近前不遠,便有狗吠陣陣,眾犬似是在撕咬著什麼東西。
一聲聲哭腔終於是傳來,聲音稚嫩顫抖,哭聲痛徹心扉。
眾犬吠叫更加響亮,不甘示弱。
前方看不得清晰之處,那動靜這般響亮,一些心思通透的鏢師已經是猜到了一二,便忍不住道:“總鏢頭,這...”
洪宣麵皮也是抽了抽,咬著牙道:“恐怕是陷阱...”
後方火把也漸漸近了,有一個嘹亮嗓門喊道:“你們這兩個小雜種,可還是要跑!?”
又聽得一人囂張的笑聲,乃是道:“便讓狗將他們咬死算了!真沒想到還這番有毅力,折了臂還能跑到這裡...”
有鏢師胸中熱血上湧,便又上前道:“總鏢頭!怎地可以作壁上觀!?”
前方卻有一人執火把上前,走到車隊火把光亮處,在邊緣停住了腳步。這人腰挎橫刀,臉帶贅肉,目光掃過眾人,冷冷道:“肆明山行事,爾等切莫插手!不然好教爾等走不出這浦陽府境!”
這便當真是迎面挑釁,洪宣額頭青筋突突作響,那又有三兩聲悽慘驚恐的哭聲傳來,洪宣死死咬著牙,回頭看向眾鏢師道:“我等只為行鏢,求得安穩得歸...不可平白惹事!”
他話音剛落,便忽而聽到後方傳來聲音,回頭看去之間,楚升正扶劍站在不遠處,目光清冷,口中道:
“洪總鏢頭,走得江湖行得鏢足有二三十載,便是連血性都磨去了?”
白衣少年抽出明亮長劍,在火把光芒下彷彿映著寒光,那劍便徑直指向前方,鋒芒畢露。
“豈是不曾聽聞過...路見有不平之事,理當應拔刀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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