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左突右進,他拼命閃躲卻起不到什麼效果,眼見又是一劍直取自己咽喉,這人當下將心一橫,乃是空出的左手從胸口一摸,便將那一物平置在掌心,以陽手發勁,朝著葉知命當面便丟了去。
後者見得清晰,那乃是一鐵質器物,形狀如蛙,頭部削而後部豐,宛如伏地之蛙,有口有眼,兩爪前伸與頭平,末端鋒銳,自頭至尾,約有三寸長,倒是也惟妙惟肖,好像平常人家鎮紙或水盂一樣。
然而此刻這東西被驀然甩出,勁氣滲入,其中機括一動,兩爪似驀然伸長,尖銳鋒利,便直取葉知命面門而去。
葉知命行走江湖,自然見得多了,應對也自是嫻熟,將長劍一挑,便直格去了那器物,卻也並未放在心上。
只是這東西落在地上,腹部平滑之處卻突然一震,當下卻好似活了過來一般,真似一個蟾蜍般從地上蹦起,便似流光般襲來。這一回正中葉知命持劍右手的手腕處,他只感覺如有針刺的疼痛,急忙將手腕一抖,便將其摔落在地,而手腕處已有一道針孔似的傷口。
傷口出血,血色烏黑,麻痺眩暈感頓時襲來,心臟跳動加速,葉知命哪裡還不清楚,登時面色肅然,目光中泛著肅冷,眼角都隱隱抽搐了起來。
當下由不得其他,他急忙縱身急退,咬牙換手,以左手揚劍,竟是直直斬在右肩,生生將右臂斬下,鮮血頓時迸射不已,他整個人也是顫抖著,臉上亦是忍著疼痛,儼然扭曲了起來。
“不愧是江湖宿老知命公,當機立斷!我鄺朗亦是佩服佩服!”其人既然已經做了,也是乾脆利落,面上掛著冷笑,裝模作樣的拱了拱手。
“這暗器,乃是蜀中唐門所產,便是喚作為‘金絲鐵蟾蜍’便是!”
葉知命額頭冷汗津津,乃是咬牙不語,暗自運起內力止住流血。
卻說那唐門,乃是蜀中唐家堡,以暗器雄踞蜀中的武林世家,行走江湖達數百年之久。當今武林,若是唐門所造暗器認下第二,自然無人敢認第一。而唐門中人,亦是很少在江湖上走動,唐門人行事詭秘,遇事不按常理出牌,行事亦是詭秘,行為飄忽,給人一種亦正亦邪、琢磨不透的感覺。
如此,這唐門自然被歸屬到了江湖邪派,但唐門暗器精巧,天下無雙,江湖中許多武林人士盡是敬而遠之。而唐門弟子也絲毫不計較世人的評論,依舊獨來獨往,行走江湖,不願與名門正派結交,也不屑與邪魔歪道為伍。
金絲鐵蟾蜍,乃是唐門諸多暗器的得意之作,其頭如三角形,嘴尖而利,兩足環貼兩頜之旁,其尾部極闊,後有一足卷貼股際。其自頭至尾,長三寸,尾部闊一寸有奇,腹部中空,儲以毒藥粉末。
而嘴尖而利,內裡便設有一鐵片為門,門上設有一針,平時陣儲於腹中,不外露。但當金絲鐵蟾蜍被擲出落地,便有彈括激發,後足發力猛然躍起,口中一針亦是吐出半寸之長!
但將針往內一抵,蟾蜍腹部鐵片亦是往上抬起,則喉啟直通腹部,腹部藥末便從口中滲出,隨針刺入人身體。所以這金絲鐵蟾蜍擊人之部,便在口及前出兩爪,兩爪實為明面,蜍口乃是真暗器所在,口旦一著人,必觸動門上頂針,腹中鐵片上抬,便有毒藥傳至人身。
這暗器,真也端的是精巧奇妙,他人誰又能想到一鐵蟾蜍能夠好像真活物般從地上蹦起?誰還能想到蟾蜍會口吐毒針?
這些,當真少有人想到。
江湖高手,對陣那唐門中人時,也一般是這番心情,往往醒悟過來時,已然中了那暗器的道。一身武功修為,甚至本是聲名遠揚之輩,便平白被唐門不知名弟子坑殺,當真是憋屈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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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唐門人極為江湖人士所不喜的原因,試曾想誰又願意幸苦練得一身功夫,便要死在一平平常人手中,而原因僅僅是後者持有唐門暗器?
“這毒,則是柳葉桃,想必知命公行走江湖,當也有所聽聞吧?”劈山金刀客鄺朗當下笑臉相對,提刀向前,此時得勝,當然肆意。
這柳葉桃,性喜涼爽、向陽,花開美麗非常,但卻有劇毒!
其莖、葉有毒,摘下葉片時,可見斷裂處流出白色的漿液,其漿液中便含有毒素。魚塘邊上甚至也不會栽植柳葉桃,因其莖葉脫落掉進魚塘後,容易引起魚兒中毒死亡。
其毒性之烈,便由此可見。
但葉知命當機立斷,斬右臂以求生,卻也做的很是及時,未讓毒素蔓延,當下應該是無礙的。只是中毒無礙,不意味著眼前便也無事,這人也還在眼前虎視眈眈,而葉知命卻折了右臂,揮不起劍,便又拿什麼以求應對。
“太湖匪...亦是天下知名,何至於用這番下作手段!”
鄺朗面上的喜色滯了滯,心底亦有些赫然,江湖中人用暗器也是尋常的,但其上喂毒則多為人所不齒。太湖匪雖掛有匪號,但也是位列天下七匪之一,邪門外道自然是談不上的,至多是行事肆無忌憚了些。
只是此番,卻當真做的丟了臉面。
“知命公說的是...”鄺朗便抹了抹刀背,語氣有些寡淡道:“暗器喂毒,確是下作之極,敗壞了我太湖匪名號。”
驀地,他卻將銅鈴般的眼睛一睜,以手扶刀背而立,乃自當是喝道:“既如此,便屠盡諸位!且莫要走漏了訊息便可!”
其人言語間的殺意簡直要溢將出來,當下更是拔步而起,揮起金刀便是迎頭而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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