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老!”贈劍譜之人正在眼前,楚升自是執恭敬的後輩禮,絲毫不敢怠慢。
後者倒是和顏悅色,擺了擺手立在一旁。
長輩便在一旁站定,楚升雖然滿身疲憊,但也是無法,只得撐著一口氣,便再將還不甚熟練的知命二十四劍演練一番,一遍生二遍熟,倒是顯然流暢了不少。然而因為他疲憊非常,出劍揚劍之間便並無氣勢,也就只能算是稀鬆平常。
長輩在此,楚升卻只是這番表現,他自己都感覺臉上臊得慌,感受後背衣袍已經汗溼津津,低著頭不敢和葉知命相對。
葉知命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他的長劍上,劍身斑駁,多有缺口,他經歷的頗多,自然心中有數,只是點頭道:“,雖還需長進,但已經很不錯了,劍形至少已經留存於心...”
楚升抿嘴不言,葉知命便道:“你且抬眼看來,這二十四劍去勢。”
說罷,他便抽出長劍,一身白袍便在這月光下為楚升演練起劍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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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身形動若驚鴻,內力一起,手中長劍當先一挑,便有一往直前之氣勢,劍氣溢於劍身,去勢凌冽,直將腳下泥土撕裂,楚升在一旁觀摩,並不是劍之所指,但劍氣已刮的他臉頰隱隱生疼,衣襟也已然是無風微動,似乎是有一股氣在往外傾瀉般。
月光明亮,映照在劍身之上,好似清泉一般,葉知命一直演練,直至第十二式劍招‘賓奉萬年’之時,那劍勢已然是凌冽之極,空氣中隱隱有“嗤嗤”的聲響,劍芒所指,撕土裂地,便當如是。
然而便由這第十二式劍招之後,楚升卻已然隱隱有些看不明瞭,那劍勢已然是一變,由凌冽直前驀然一轉,好似一個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般,竟然是直接變換為飄逸清揚,劍似流光,難以尋覓。
那轉折,對楚升來說,自然是感覺異常突兀,好像便是突如其來一般。但葉知命演示時,卻是異常流暢,絲毫沒有遲滯。
“這期間,必然是有什麼核心的。”於是楚升便暗自思索著,想要理解這突然的變勢是如何做到的。
但直到葉知命收劍而立,吐出長氣,他卻還是滿心無所得,臉上不禁有些茫然。
葉知命便問:“可有所得?”
楚升更加羞愧,只是搖頭。
葉知命倒也不甚意外,也算是好生寬慰了楚升兩句,便自是提劍飄然而去。
此時月色高懸,周遭已然靜悄悄,經歷一場廝殺的眾人便大都平靜下來,在曠野之中匆匆歇息,好似只有荒野中蟲鳴陣陣。而楚升卻立在其中,他想不明白,心中完全不理解那劍勢是如何突兀一變的。
想了一番,只覺得頭腦隱隱作痛,楚升索性按捺想法,提劍再練一遍。
一套劍法練遍,楚升的精神放鬆下來,倒是又明白了些許,那第十二式劍招‘賓奉萬年’之前,便是進攻的劍招,而及至之後,便應當是防守的態勢。
只是...方才葉知命演練時,分明亦是攻勢。
“是我想偏了麼...”楚升沒得辦法,一時半會還真是難以理解,太陽穴又隱隱有些扎痛,便也感受到這襲上來的疲憊感,自是睏乏的不行。
他最終依然想不明白,只得收劍歸鞘,找了一處位置,倚著鏢車便坐下,和衣而眠。
人雖然已經休息,然而大腦卻還在不停鼓譟,之前高強度的廝殺殘留的景象還時不時挑動神經,那些片段時而在眼前閃現,楚升知道這終究是自己經歷的太少,往日習慣之後,便自然會適應。
只是等到廝殺片段消弭,方才葉知命演練劍法的情景卻又浮上腦海,外人看來那劍勢轉變何其突兀,自己根本無法求解,想也想不明白。這尺木山知命二十四劍是葉知命所創,或許也只有葉知命本人才理解吧。
一番折騰之後入眠,也是疲憊無夢,醒來時便已然是晨風和煦。
隊伍收拾一番,便再次啟程。
離了那片伏屍之地,眾人的精神很明顯的有所提升,但人數卻已經少了小半,或多或少也都對眾人有些影響,因此氣氛不似之前高漲,一路的高談闊論也少了,那些原本耐不住性子,蠢蠢欲動的江湖草莽便也都消停了下來。
鏢隊也已然是靜悄悄的,行得是偷鏢,也果斷未曾再有任何敲鑼打鼓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