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洞口久屹險些一頭栽倒下去,因為到了這裡聲音變得非常亂,其他雜亂的聲音跟著變大,亂哄哄的吵著。那女人的聲音也被掩蓋了許多,一時間吵的久屹有些目眩。
久屹看著穹頂上密密麻麻的洞口,一時間分不出這些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好像整間洞穴裡都充斥著雜亂呱噪的吵鬧聲。
他看了看滿地的硫磺沙,忽然想起了剛剛自己的猜測,這裡的水越來越熱,盡頭應是有泉眼的。
可現在什麼也沒有,卻有很多黃沙。
硫磺沙應是順泉眼的水流出的,而這裡的黃沙堆積顯然不是一日兩日了。思索間,他慢慢看向了穹頂上方的洞口。
他慢慢向上遊,靠近這些洞口的時候,聲音變得尤其大。他伸手向洞口邊抹了一下,手指上沾滿了硫磺。
他又換了一個洞口仰頭看去,仍然有聲音……也有硫磺。
會不會有一種可能,這穹頂上其中的一部分洞,是相通的。
他不能夠肯定自己的判斷,但他時間不多了。人根本無法在這種地方存活,他要在湛暝他們到達這裡時儘快迴轉。
所以這次他沒有留下記號,自己鑽了進去。
洞穴向上延伸,他手指用力,掛在巖壁上,像壁虎一樣迅速竄了上去。
很快,他便看見了岔路,這條岔路岔口非常多,聲音在每個岔口中四處傳播,身處其中四周都是亂糟糟的聲音。
他沒過多猶豫,將手掌貼在巖壁上一寸一寸的摸,很快,他發現這些岔道都有一個特點,越往上,越熱。
發燙的程度如果換成是人,大概已經被燙出了水泡。
既然這些岔口所差不多,他乾脆選了頭頂的岔口,徑直向上爬去。
爬了許久,巖壁越來越燙,久屹抬頭甚至看見頭頂的巖壁發著紅光。
在又一次看見焦煙的時候,他不得不將背後的頭髮捋了過來叼在嘴裡。
身上的衣服被周圍的水浸的滾燙,腳下的鞋子也被巖壁粘住了。
他儘量保證身體不與巖壁接觸,手腳並用,迅速向上爬。
隨著聲音越來越大,久屹的動作忽然慢了下來。因為,他似乎在這些聲音中聽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湛暝!
這個想法的出現著實讓他自己一驚。他不能確自己的判斷,但此時他越是側耳聽越是覺得像。
猜疑已經開始,就會像紮根了的樹一般,漸漸影響了他的判斷。
隨即他猜測這些聲音大概是自己的幻覺,其實從來都沒有聲音,只是盡頭的某些東西讓自己產生了幻覺。
但他腦海中兩次出現的女人又是誰呢?這有些說不通。
乜寒崖生前認識的女人屈指可數,顯然並不是乜寒崖認識的人。
無論以什麼理由,他都要到盡頭看一看。
可就在他向通紅的洞口靠近的瞬間,嘈雜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久屹一愣,這非常像是,在你悄然接近敵人的時候,忽然被對手發現了。
久屹來不及多想,瞬間從洞口竄出,落地觀察敵情,同時拔出短刀做好了攻堅狀態。
可讓他驚訝的是,這裡很安靜,什麼也沒有,別說人了,任何東西在這通紅的地面上,都會被烤焦。
這裡的地面滾燙,發著赤紅的光,並且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洞口,像是鐵水澆鑄的乾裂土地。
四周的水已經熱的冒泡,顯然,泉眼就在附近。
那些聲音消失的無影無蹤,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
久屹環視了一眼這燥熱的山穴,將底子已然化掉的鞋襪脫下,徑直朝一個方向游去。
越向前,地面變得越紅,周遭高聳的巖壁更是變成了通亮的赤紅色。這些發著紅光的巖壁已經不再是稜角分明的模樣,感覺隨時都會化掉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