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寒涯笑了,這笑容比他任何時候的都要灑脫。似乎是解脫了。
雨還在下,耳邊只剩雨水灌的嗡嗡作響,他還沒有走到山下。
他走的太慢了,渾身的疼痛已經開始麻木,身體越來越冷,生命似乎以他能夠感知到的速度正在流逝。
他的血水順著他的腳步留下緋紅色長長的印記。
但他不能停,不能彎腰包紮一下,他怕一旦停下,他便再也站不起來了。只能繼續點點的挪動。
好像此時他的目標只剩了站著下山。
可惜他做不到了,他絆倒了。
大概是滾了幾圈,或者是很多圈,他不知道。唯一的意識只剩下付諸全力攥緊手中的血玉。
最後黑暗的世界中,只剩下了雨聲。哦,好像還有腳步聲。
他其實也沒做什麼,自從發現自己重新踏上了全州土地的那一刻,他便尤為留意全州的匪賊。
已經過去十年了,他本並沒有抱太大希望。
可巧的是,他遇見了一個匪首。那個人他不熟,但他脖子上掛的東西,他一眼便認出了。
那是當年他父親尤為重視珍愛的掛墜,時時掛在胸前。
他沒有立刻同那人打聽那掛墜的來歷,而是在一次兩人的宴飲中,趁那人酒醉套出了些許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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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個掛墜在當年有個傳聞,據說是古神心血所化,能夠助人修行。擁有之人在練某些禁術之時,能夠護人心魂,以防走火入魔。
那匪首兄長乃是修陰陽道之人,託他尋找這血玉。
可笑的是那血玉竟就在一普通人手中,據說是傳家之寶,整日閒在胸前當擺設。
那匪首遣人去出高價收購,卻遭到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回絕。
這世上還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那匪首是這樣說的。於是他下了毒手。
乜寒涯還記得那匪首端著酒杯攬著他肩頭向他吹噓,當年是如何易如反掌的將這東西奪到手的。他看著周圍那匪首的手下,笑眯眯的聽著。
然而更可笑的是,那匪首指著胸前的掛墜醉醺醺的道:“這破石頭根本就沒用,都他孃的是謠言,什麼護人心魂,屁……
這、這就他孃的是個破石頭,看起來忒他孃的好看而已……
我大哥可……可被這玩意坑苦了……”
乜寒涯握著酒杯跟著附和著,目光落在面前這張肥碩的臉上。
殺他此時倒是易如反掌,但不夠,太便宜他了。
他聽說這夥匪賊惹過一夥馬幫的人,過節還不小。那夥馬幫他認識,正巧還在尋這些賊人的落腳之地。
所以他便幫了他們一把。
可惜啊,這些匪賊會些陰陽道,馬幫的那些人很快便處於下風。
果然,報仇還得自己動手。
雙方鬥到最後,馬幫的人全都死了,匪幫的人還剩很多。
該他出手了。
剖出那匪賊心臟之時,他沒有感到解恨,因為麻木到最後,已經沒有恨不恨的感覺。
一切,就是在平本能。
就像這血染的山頭,像夕陽一般,本該如此顏色。
不過,這一切,都是後來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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