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樓主回來後,坊中安靜了不少。蔣灼雖然總憋著犯壞,但總算收斂了些,巍先生也因此能夠多活幾個年頭了。
相較於坊中無所事事的法修們,回來後的鐘樓主就顯得尤為繁忙。
除了每日依然有形形色色的僕從和手下忙忙碌碌的進出她的書房外,她本人也不再總是窩在書房之中,時長穿的簡潔幹練匆匆的騎馬外出。
她外出的時間也不長,很快又會回來,甚至有時一天會外出兩三趟。
她也會經常同巍先生在書房中商議什麼,兩人時長要講很久。
淳于每每看見她忙碌的樣子,總會皺眉良久,再嘆一聲:“看來情勢越來越緊迫了。”
而鐘樓主每每見到淳于,都會甩給她些瑣碎的小任務,但與之前相比,淳于明顯沒有那般忙。
若是鐘樓主忙碌的時候遇到蔣灼和小擒,便都會皺起眉頭。於是他們兩個也非常實相的繞道走,爭取不去觸她的黴頭。
若是遇到湛暝,她便還是以往那般交匯個眼神便匆匆錯過。看上去似是比以往更加冷淡了。不過湛暝似乎沒察覺到。
而在遇到久屹的時候,她便會同久屹點頭示意。
每每如此,蔣灼就會摸著下巴玩味的盯著久屹上下打量。
小擒問他在看什麼,他便道:“有沒有覺得,老鍾對久屹的態度似乎不大一樣了?”
“有嗎?”小擒說著便會跟著一起打量起久屹來。
久屹冷眼看了看閒的無聊的兩人,沉聲道:“我聽鐘樓主說,讓你教會小擒乾坤訣,限期五日,看你們這架勢,任務完成了?”
兩人聞言面色一僵,賊眉鼠眼的對視了一下,然後迅速的消失在了久屹的視野中。
不過,清閒日子還未等京中法會開始,便要結束了。
那一日鐘樓主在書房,秋炎忽然引了一位中年男子進樓而來。
隨後,鐘樓主同那人在書房聊了好一陣子,隨後便派秋炎來找湛暝前去議話。
眾人正在大堂閒聊,見湛暝被叫走了不禁都有些好奇發生了什麼事。然而,這只是一切的開始。
他們同湛暝的談話足足進行了兩個時辰,外面看熱鬧的蔣灼不禁咬著湯匙道:“他們都不去茅房的嗎,是不是睡著裡面了?”
徐夢澤瞟了一眼他,撇嘴道:“看來他們商議的事你還不夠格參與。”
蔣灼聞言跟著冷哼道:“你還不也一樣?”
“最近沒有聽說魔族那邊有什麼動靜,什麼急事連林訣都找來了。”一旁的淳于皺眉看著書房緊閉的門喃喃道。
“林訣?”久屹知道他說的是那中年人,看來是個人物,不由得好奇問一問。
“林訣啊,就是裡面的那位老哥。”蔣灼用勺子舀著碗裡的紅豆羹,邊道:“他也是這兒的法修。坊裡的老人了,據說建坊的那年他就在,也不知道到底在這紮根兒多久了。
但是他經常在外圍,只和樓主單線對接,很少出現在坊中的。”
看著蔣灼撇嘴說著,久屹忽然問道:“這狀況,聽起來很像前些年的湛暝?”
就見蔣灼搖了搖勺子:“比湛暝還不如。
我在坊中這麼多年,就見過他一次,呆的時間比我上茅房的時間還短。”
一旁的徐夢澤嘬了口茶,酸溜溜的道:“嘖嘖,那是你胃腸不調。
我看來你們這些結了契的法修又有的忙了。”說著還看了一眼久屹。
作為坊中唯一一位暫用的法修,他多少有些不受重視的感觸吧。然而殊不知,這些結了契的法修在生死邊緣玩命奔走的時候,也是像他現在這般酸溜溜的。
就說蔣灼上次被救回來,到現在還時長叫嚷著自己氣血虧損、公傷未愈呢。
還未等有人接話,書房的門吱呀一聲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