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屹握著自己剛剛被焐的溫熱的手,看著湛暝道:“湛暝,我一直認為,經過深思熟慮後所做的決定就不應被更改。
既然如此,那我也沒有理由再找任何藉口迴避於你。”
湛暝聞言目光亮亮的看著久屹,整個人看起來都神采奕奕的。
漂亮的睫毛下深邃的眼眸猶如冰凍了千年的死水猛然遇到了烈火,波動著撩人的漣漪。
久屹從未見湛暝如此開心過,不禁跟著勾起了嘴角。
“不過關於我的答覆。”久屹垂眼接著道:“我希望你給我一些時間。
有些事情,還需待我處理……”
“你指的是你口中的那位叫炆爞的人?”湛暝皺眉道:“我說過,如果你願意,我會幫你應對炆爞的追捕……”
“這件事情你決絕不了。”久屹直截了當道:“解鈴還須繫鈴人,此事終究是要我去直面的。”
“好,我等你。”湛暝五味雜陳的勾了勾嘴角,笑的讓人見了心痛,卻還道:“如果你需要幫忙,我一直都在。”
久屹聞言還是無奈的笑了:“在我答覆你之前,我希望你自己也慎重斟酌。
畢竟,我是什麼你也知道,將來還有多少坎坷不可預料。
你莫要因一時衝動,放棄了大好的未來和值得挽留的人。”
“我已斟酌過了,沒什麼可再多想的。”湛暝沉聲道:“倒是你,若是有了心儀之人,記得告訴我。”
久屹聞言愣了愣,看著這別過目光的湛暝忽然嗆笑了出來:“你說的是鳳彩明嗎?”
湛暝這吃悶醋的模樣實在是太好笑了。
久屹看著一臉‘你怎麼知道!’的湛暝,無奈笑道:“你這樣遲鈍,也是苦了那些姑娘了。”
小丫頭在久屹眼裡不過是個孩子,而且,小丫頭明顯對湛暝更有好感。因為害羞,所以同湛暝的話總是顯得很少。但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偷偷看向湛暝。
奈何湛暝這木頭沒事便盯著久屹看,聽話的時候看,擔心的時候看,吃醋的時候還看。
連人家小丫頭都察覺出了不對勁,最後還特地同久屹套近乎來氣他。
見湛暝疑惑的看著自己,久屹只是笑著搖頭道:“你啊,還是莫同小孩子計較了。”
他並不打算將人姑娘家的心思直白的講給別人,說著起身同湛暝出門。
剛剛被嚇跑的兩個不知此時逛到何處去了,還得去找回來。
午時過後,四人準時在通冥坊門口備駕準備出發會回城。
方廖因公務在身,找了個小童子替他前來相送。小丫頭站在旁邊,看起來奄奄的不做聲,盯著幾人往車上裝行囊。
久屹也沒什麼話可安慰她,見她一直不做聲,便上前同她道別。
小丫頭勉強勾了勾嘴角,看著久屹的臉忽然問道:“蒙面哥哥,你怎麼不蒙面了呀?”
久屹只笑著道了句:“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
小丫頭也不知道久屹此話何意,但還是笑道:“不管怎麼說,這樣順眼多了。”
小丫頭愛看臉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久屹笑著搖了搖頭,臨走拍了拍她的額頭,叫她多保重。
見她還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久屹忙轉身向湛暝使了個眼色。
湛暝愣了愣,裝作沒看見一樣板著臉。
小丫頭就見久屹轉身捏了一下湛暝的手腕,鑽進了馬車。湛暝這才生硬的拍了拍小丫頭的頭,學著久屹的模樣道了句保重。
小丫頭笑了起來,揮手道:“兩位哥哥也保重。”
她倒不是在笑湛暝的‘體貼’,而是在笑面前這兩人間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