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懸洋希望在朏族決定出世之前,在座的各位不要將朏族的秘密透露出去。
當然,所謂的守口如瓶,並非簡單的起誓發願那般簡單。若只是口頭上的承諾他便信以為真,便不是那個叱吒幾千年的周懸洋了。
老神仙拿出了血契,除了小檎,其他眾人都要籤。
不過,其實這並不能夠萬無一失,保不齊哪個不要命的會冒死將秘密說出去。
他也是沒轍了。
眾人寄人籬下,為了讓老神仙安心,也不得不乖乖聽話。
久屹坐在一旁歪頭看著跟在龍秋池旁邊的那個中年人。見他雖然眼中的猶豫一閃而過,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結了契。
而,最後輪到久屹的時候,久屹掂了掂為眾人準備的毫無靈氣的放血刀,又放了回去。
老神仙以為他不願配合,攥緊了手指緊盯著久屹。
湛暝一直等在旁邊,小檎也跟著站了過來,顯然兩人伺機開口想為久屹爭取不結契的機會。
久屹回身看了看,其他簽了契約的都已經靠在一旁休息了。久屹不想驚動他們,所以拿出了懷中湛暝送他的短刀。
久屹伸掌在刀鋒上輕輕一按,隨即立刻按在了面前的血契上。黑色的血立刻在他按下的地方蔓延開來。
老神仙見狀一愣,抬頭看著面前的這個人,疑惑和驚訝掛了滿臉。
久屹看著墨色漸漸被血契吸收,消失殆盡,方才抬手。抬眼看了看老神仙,轉身離開了。
老神仙本有話要開口,尷尬的張了張嘴,把話嚥了回去。
小檎也故作無事的咳了一聲邊道:“好了好了,完事了,我們可以走啦。”
湛暝看著有些愣神的周懸洋,也沒再說什麼,轉身跟著走了。
隨即老神仙將眾人安排在了附近的一間小院中,準備的乾糧藥草也都搬了進去,派了手下在四圍佈哨看守,靜待天黑後送眾人出界。
這小院雖然不大,但房間總算是多了幾個。
眾人連日奔波,心神緊繃不敢懈怠,又都負了傷,皆已精疲力竭。別看現在眼皮都抬著,神思早不知道飛哪裡去找莊周了。
現下都換了乾淨的粗布衫,吃了包餐喝了足茶,一沾上屋中的榻板,幾乎瞬間就滿屋鼾聲。
久屹獨自坐在院中的小凳上聽著四圍窗紙中透出的鼾聲出神。
身後忽然傳來了周懸洋的聲音:“公子不需休息一番?”
久屹也不意外,自顧自的道:“累極了便不困了。”
老神仙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平日端端的兩人,現下皆窩在這小小的木凳上顯得極為彆扭。
“方才見公子的血色有異,可是身患舊疾?可需要診治?
我手下有懂醫的,可叫來為公子……”
“這世上不是所有的病都有藥可醫。”久屹笑了笑,攔下了周懸洋的話頭。
見周懸洋愣了愣,久屹接著道:“有勞先生費心了。
在走之前,還有些話要問。不知先生可否為我解惑?”
周懸洋抬掌示意久屹請講。
“先前聽聞先生講過,我們進來那扇隱在蟠龍石雕中的結界之門,是嵌在青龍陣中的?”
周懸洋看了看久屹,笑道:“原來公子對青龍陣感興趣。
所謂青龍陣,就是你們所看見的那個通天石雕。”
周懸洋見久屹皺眉,看起來很認真的樣子,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你口中的那條蟠龍,實際上就是四象中的青龍。
這通天的青龍石雕早在數千年前便已存在了,沒有人知道他的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