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猛然奔湧的山洪又怎是一時半刻能收得住的。直至躲進這間石洞之中,蔣灼和湛暝於久屹而言仍是如臨大敵。
雖說積壓已久的猜測已被證實,但看著沒事人一樣的湛暝,久屹心中反而愈發的鬱堵起來,只得起身道:“如此也不長久,我們快些回去吧。”
說著目光瞟了一眼一旁已然睡了過去的蔣灼,心中堵的更甚了。
湛暝跟著起身看了看心神不寧的久屹,忽然不自覺的抬手抹去了久屹臉頰上的血漬。
見久屹明顯一愣,湛暝也回過了神,收回落在他臉上的手指,似是故作鎮定的道:“他血腥氣重,還是我來吧。”
說著自顧自的前去背起了蔣灼。
久屹看著湛暝的背影良久回過神來,扯過衣袖上的布條,靜靜的擦血。
臉上、嘴上、下顎、頸間,連前襟上也都是。無論誰見他這樣都會覺得他像是被人打了,久屹這樣想著拉過掛在頸後的帷帽帶了起來。
湛暝走在前面,聽著跟來的腳步聲便問道:“你先前在石室中講,騰龍閣中有他們的細作,可是當真?”
“是當真。”久屹跟在後面道:“其實在人定街被跟蹤後我便有這樣的想法。
只是當時還不能確定那跟蹤者到底是衝著通冥坊去的還是對我殭屍的身份感興趣。
直到看方才囚禁蔣灼囚室中的部署,便可以肯定,這些魔族的幫兇是覬覦我殭屍的身份。
那間囚室便是為我精心籌劃的。”
前面的湛暝仍走著,看起來倒是不覺他背上的人有多重。
聞言問沉聲問久屹:“他們想殺你?”
“他們想抓我。”久屹道:“若想殺我不必如此麻煩,直接在囚室中設機關下死手便是。
剛剛那些機關是為活捉我特地佈置的,那黑衣服的冒險進入囚室也是這個目的。
細算下來,我唯一一次公開殭屍的身份便是在北荒的窮奇墓中。
而且親眼見過我出手的不過就騰龍閣的那麼幾個,隨後便發生了人定街被跟蹤的事件。
好巧不巧,跟蹤者同誘導閻府人入局之人皆是虛無的。想來應是同一批。
可以看出這些魔物在北荒便盯上我了。北荒屍災也一定和他們有關。
在北荒,他們痛失兩元大將,一個飛屍,一個旱魃。
任誰都不會心甘情願糊里糊塗的認栽,他們需要戒備,需要還擊,需要查明真相,更需要新的人手去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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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旱魃乃是梵音親手瞭解,已是人盡皆知。而飛屍到底是如何被獵,可是無人知曉。
騰龍閣對外都將功勞盡數攬在自己門下。而趨炎附勢、以訛傳訛的看客們也不會好奇當日兩個無門無第的幫扶者到底是誰。
所以,到目前為止,真正知道飛屍死亡真相的,只有騰龍閣當日的幾人。
這個細作知道我殭屍的身份,甚至為他的組織彙報了關於我相貌的訊息。他們也以此追著我查到了通冥坊。
甚至我在懷疑,為了引我入局,他們有意將侯府靈珠的線索透露給了鐘樓主,也就有了最後我們的到來。
他們四處抓捕靈力深厚的妖族,大抵是與他們大批馴化妖魔有關。但如此煞費苦心的設計引我如局恐怕是想要逼我就範成為他們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