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一時緊迫起來,湛暝皺眉猶豫間,下面看熱鬧的那人便已跟著跳了上來。展臂間一片耀目的符陣甩手向神志不清的久屹襲來。
湛暝揹著蔣灼,單手化出金翅白澤裂風而去。
隨即收回劍魂,指尖泛起紫光向久屹點去。
然而指尖還未點到,久屹猛地抬手將維帽掀起掛在了脖子後面,目中洶湧的飢餓坦露無餘。張口便向湛暝手指襲來。
湛暝目中一驚,跳向附近的銅鏈閃身躲過。
“別白費力氣了,沒有殭屍能控制自己的慾望。即便有了心智,只要稍加誘導便會本性大發。”那人囂張的說著,邊催動符紙雨點般打來。
湛暝抬手化出太極九龍咒罩住了自己。
只見那人‘嘶’了一聲,氣急敗壞的罵了句:“你他孃的到底哪門哪派的?”這本事屬實有點雜。
湛暝沒搭理他,抬眼面色忽然一沉,見久屹已經朝自己撲了過來。
湛暝急收了九龍咒,躲向了一旁。隨手扯斷了一旁的銅鏈,揚起來便要纏住亂撲的久屹。
連貫的動作幾乎是打鬥中下意識的招式。可銅鏈飛起的瞬間他想起了這銅鏈是靈器,猛的急轉手腕,將銅鏈甩向一旁看熱鬧的那人。
那人本欲看笑話,不想湛暝動作如此之快。粗壯的銅鏈呼嘯著向自己腦殼砸了過來。
他輕功快,腿先動了起來。但還是擦了個邊,幾乎被開了瓢,血順眉尾流向了眼皮。
那人捂著額頭躲了老遠,惡狠狠的盯著湛暝,低聲詛咒他被眼前這個殭屍咬掉頭。
湛暝揹著蔣灼,單手推著咬來的久屹沉聲道:“久屹!”
久屹低頭抓過湛暝的手臂隔著衣袖就是一口。
好在有梵文錦在,久屹的獠牙沒能化出,不然手臂定然已經穿透。
湛暝皺眉看著衣袖上滲出的血色,一時對無所適從一詞頗有透徹的感觸。是打也打不得躲也躲不掉。
久屹驟然嚐到了鮮血的滋味,目中竟忽然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清明。鬆口舔著嘴唇上的血,眯著眼睛盯著湛暝看。
湛暝被他意味不明的目光盯的心中一動,一時竟愣在了那裡。
於是就在那人的符劍刺向湛暝背後的那一刻,只見久屹鬆開了愣愣的湛暝,撲向了他背後的那人。
那人未加提防,久屹瞬間閃了過來。於此同時,那人手中的符劍直接刺穿了久屹的肩頭。
久屹卻無知無覺的拉過那人刺來的手臂扳著他的肩頭就是一拽。
一聲斷裂的脆響從那手臂中發出。
接著他拉著慘叫的那人,扳過他的後頸一口咬在他的勁側。
“久屹!”湛暝瞬間清醒了過來,不禁埋怨自己這個時候走神。攔腰拉過正瘋狂撕咬著的久屹,將他禁錮在了臂彎中。
這幾口下去,那人頸間已然露骨。周身的血液瞬間被吸走了一半,被久屹鬆開後直接摔了下去。
這上面不低,本就重傷,摔這一下估計也差不多了。
“久屹,清醒些,我們該走了!”湛暝從後面攬著久屹摸了摸他的肩頭,緊了緊手臂沉聲道。
還好剛剛被刺穿的地方已經開始癒合了。
此時的久屹似乎還不能從剛剛鮮血的刺激中掙脫而出,低頭伸手去掰湛暝的手腕,一味掙扎,不肯回身。
湛暝懷疑他意識已經有些回籠,現下已是盡力在控制著自己不回身咬向他。
湛暝輕嘆了口氣,想了想剛剛被絕殺的菜鳥,不禁感慨,最令人頭痛的果真不是敵人。
而是你身上沉甸甸的隊友或懷裡瘋癲顛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