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暝這話說的直白,不過他沒用‘藥石無醫、無藥可救’這樣的話已是嘴下留情了。
就算如此梧聽了自然也相當刺耳,紅著眼睛瞪著湛暝脫口擠出句:“你……”
隨即見湛暝抬起眼皮盯了回來,一時只得憋回了話頭。心中惡語萬千,卻是敢怒不敢言。
閻邵雲覺得湛暝說的在理,若剜肉的方法行不通,又何必白白加註他的痛苦。
更何況,這手起刀落,創口會更大,傷者的負擔也會隨即加重。屆時病上加病豈不更是火上澆油。
而且依他看來,這位湛公子不像是會信口雌黃之人,言辭間分量可見一般。
而他自己又拿不準這胄毒的情況,保守起見,閻邵雲還是挑了些藥粉幫傅川處理了傷口,以期減緩潰爛和疼痛,助他儘快轉醒。
若無這樣的插曲,督府的幾個定然已經動身出谷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的。
然而傅川的傷勢突然加重讓他們意識到了外面胄蟲的可怕之處。
他們已是所剩無幾了,再有折損,這一趟便白來了,什麼也帶不出去。
因而也不得不斟酌先前久屹的建言。
不過,他們考慮他們的,久屹仍要按自己原來的籌劃進行。
見久屹同湛暝動身要走,閻邵雲還有意委派親隨同兩人同行以助一臂之力。卻被久屹回絕了。
先不說他們跟在身邊大大有礙湛暝和久屹兩人的發揮,就看他閻府的這四個中,除了閻邵雲,傷的最輕的竟然還屬白虹。
而閻邵雲不得不留下照看幾個孩子,脫不開身。
這樣情形下,無論哪個跟著都屬實拖了後腿。
久屹臨行叮囑了閻邵雲一行暫且在洞中熄暗篝火躲著,待他二人迴轉。
並輪流遣人在廊道口處警戒,一旦有情況,立刻帶眾人轉移。一路留下記號,以便兩人回來時尋找。
並且還為他們規劃了合適的逃跑路線,策劃了既能安身逃離,又能儘量靠近山谷出口的幾條生路,以備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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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他還取了布片,用焦炭將手中的圖樣按原樣拓下,一式兩份。
這樣分開行動的兩隊人馬皆有圖可依。
閻邵雲看著這頂著帷帽的年輕人為幾人部署著,言行舉止堪稱縝密周全,面面俱到,眼中不由更多了些欽佩敬重之意。
在湛暝動了動擋住了他的視線後才收回了目光。
安排完一切,久屹又召來三個孩子簡單敘話。
雖說小丫頭和方廖已經算是大孩子了,這個年歲,同大人隨行,參與賞獵也是常有之事。但像這樣踏入險絕之地,歷經生死的恐怕沒有幾個。
而小檎更不用說,用他人之話講,乳臭未乾。
久屹蹲下身,壓低了聲音同他們講道:“你們聽好,此處危機四伏,稍有不慎便會命喪黃泉。
所以,我們不在,你們幾個便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戒備。一切按計劃行事,不得自作主張擅自離隊。”
見幾個人乖乖點頭,久屹最後又壓低了幾分,鄭重警告道:“還有,這裡的,除了閻邵雲,誰都不可輕信。”
三個小孩聽了不由得愣在了那裡。就見久屹起身勾起了淺笑,恢復了原來的聲音道了句:“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