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屹心中不知他那染了屍氣的血還能否啟封攝魂盞,更不想輕易動用如此殺性的法器,因而仍未擅動,依然在想別的法子。
但蔣灼有傷在身,一人護不住小檎,久屹知道情況不妙,再不出手恐怕是要有遺憾了。
“嗨,雖說如此,不過這不也是迫不得已嘛。”蔣灼見久屹心有不安,難得善解人意一回,撓了撓頭接著道:“況且你還救了我和小檎嘛,也算是功德一件……”
久屹心下倒是也沒什麼可為自己辯解的,心不在焉地聽著,無意間瞟見了不遠處還跪在地上的魚洋。
他正看著空曠的小院的上空,朝陽微微泛起的白光下,那張枯瘦蠟黃的臉。烏青的眼窩早已不見日前久屹初到這鎮上時見他的那副店小二的模樣。
那時的他或許看起來疲憊懶怠,但卻是有生氣的。
然而,此時那空洞的眼神中,只有絕望二字罷了,似乎淚水也已經乾涸,整個人猶如死物一般。
是啊,或許之前,他的生活還存著一絲希望。他有目標,有仇恨。雖然他整日活在店老闆的壓迫之下,但還有仇怨在身,那起碼還鞭策著他活下去。
縱然姐姐已死,還有一息魂魄尚存還要依仗他才有希望得救。
即便他昧了良心,幫助魚珠兒殘害無辜,卻是一步步地接近自己的目標,還尚可麻木著心智,得一絲寬慰。
現如今他損了陰德,昧了良心,髒了雙手,受盡了煎熬,卻只換得了魚珠兒魂飛魄散這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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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這麼多,到底為了什麼,僅僅是滿院子的死屍嗎?
久屹走到了魚洋麵前停了下來,魚洋仍然看著天,沒什麼表情。
“你明知道我是殭屍,為了助她成魔,卻不惜與我對峙,難道殺盡天下法修真的比活著還重要嗎?”
聽見久屹話音落下,魚洋動了動眼珠,紅著眼眶盯著久屹的臉,歪頭笑了起來,抖著肩膀像是抽搐一般。
良久才停了下來:“你不懂嗎?”
魚洋的嘴角咧著,像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做出了表情,接著道:“你是殭屍,應該懂啊……
只要這世上還有一個法修,你就沒有一天能夠光明正大的活著。只要你還活著,這件事便會是你心中永遠跨不過去的檻。
難道你敢說你從未妄想過,若是這天下沒有法修……”
“你以為殺盡天下法修,魚珠兒便可太平了嗎?”久屹淡淡地看著魚洋冷聲道。
魚洋臉上的表情漸漸消失了,久屹接著道:“正所謂過猶不及。
草原上的胡人有一句話,曰:生生相剋。羊之所以能夠代代不息,是因為有狼的存在。若是殺光了草原上的狼,陰陽失衡,不僅是羊,恐怕草原上的一切都會隨之消失。
你很聰明,我想不會聽不懂吧。”
久屹看著魚洋恢復死氣的面孔,彎腰盯著他接著道:“我想或許早在你幫助魚珠兒殘殺無辜之時,心下便已知道自己錯了,只是你一直在麻醉自己的心智罷了。
騙自己的人往往只是一葉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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