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無聊地給湛暝添茶,一邊想著若是以後都不吃不睡,別人用來吃飯睡覺的時間自己都可以節省下來,至於省下來做些什麼還未有想好。
他不禁替自己哀嘆了一番,覺得甚是可憐。明明他一個殭屍,可以壽與天齊,時間再充裕不過了。
可偏偏他知曉自己可能時日無多,卻還無聊的不知作甚才好。
湛暝見久屹坐在自己對面,邊倒茶邊發呆,茶水溢了一桌子慢慢向自己淌來。
“在想什麼?”湛暝忽然講話嚇得久屹一怔,這才發現茶水灑了一桌,尷尬地拿起抹布擦:“沒什麼。
就是想問,我們明日是去北荒賞獵嗎?”
湛暝聞聲挑了挑眉的動作讓久屹差點看失了神:“你怎知道?”
久屹微微一笑:“猜的。”
湛暝沒說什麼,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
久屹抿了口茶道:“獵什麼?”不知是獵妖、魔、鬼、怪哪一種。
湛暝聞言又是一陣沉默,盯著茶水好一會,久屹幾乎以為他未聽見,湛暝才忽然道:“獵屍。”
久屹一怔,也知道有幾分尷尬,故意打趣:“這樣啊……
還好是獵屍,不然我豈不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說完淡淡的笑了,可能是面容的緣故,那笑莫名讓人感覺悲哀。
湛暝看著他皺了皺眉:“別逞強,那些應該都是被人操控了的屍,只會攻擊不懂害怕,你盡力而為便好。”
久屹覺得湛暝這人雖然心思深,卻也是善解人意的。
剛想講什麼,忽見湛暝身後不遠處的角落裡模糊地顯露著一個影子。
那影子黑洞洞的,散發著陰冷的氣息,就如久屹先前沉睡在玉棺中時那般被陰冷束縛的感覺,不禁讓久屹難受的皺起了眉。
他看了一眼湛暝,湛暝會意地將食指立在唇邊。
久屹定了定神,眯著眼睛細看著那個影子。
濃濃的黑霧之中細看之下里面似是一個人。
一身紅衣,破舊不堪,一頭烏髮凌亂地散著遮的看不清臉龐。
低著頭耷拉著肩膀,雙手垂在身側,殷紅的指甲長長的伸著。
似乎是感受到了久屹的目光,那人慢慢地抬起了頭,露出了鐵青的臉。
那鐵青的臉上血肉模糊,溝壑叢生。原本兩隻眼睛的位置現在則是兩個殷紅的黑洞,沒了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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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卻讓久屹能感覺到她在看著自己。慘白的嘴唇忽然咧出了詭異的弧度,笑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