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雙來的時候,蘇冉冉正好把手術室收拾好,潔白的窗幔,整潔的器具,蘇冉冉突然有一種回到自己熟悉的醫院感覺。
對於戰士而言,浴血奮戰就是他們使命,而對於蘇冉冉,她的戰場就是這小小的手術室而已,在這裡,她與死神搶時間、與疾病做抗爭,這是她最熟悉的地方,也是她的主場。
雲雙哪裡見過這種場面,這個時代的醫生不是都應該搭脈、診治後開藥嗎?所為神醫,也都是眼睛朝天看,縷縷鬍鬚後說些注意事項,患者一個個便感恩戴德。
可蘇冉冉呢,一身白色手術服,袖口做緊扣處理,手術檯上的一排排手術刀幾乎亮瞎了她的眼睛。
“王妃,你這是?”雲雙幫兩人在外室換好手術服,便進門看見一臉專注的蘇冉冉問道醢。
“沒見過?”蘇冉冉摘下耳側一邊口罩道“你現在所見都是秘密,我相信你們不會亂說的。”
“可是,你想怎麼為冠森治療?”就算是蘇冉冉杏林高手的名聲在外,雲雙也不禁感到懷疑,畢竟他們兩個人的命此刻都寄託在面前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上,哪怕是雲雙,也不禁腿軟。
“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你講治療過程,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蘇冉冉把醫用口罩帶好“現在躺好,放輕鬆什麼都不要想。緹”
看著蘇冉冉十拿九穩的樣子,雲雙深呼口氣,事已至此,若不放手一搏,恐怕冠森真的就沒命了,思考再三,雲雙還是決定按照蘇冉冉說的去做。
在人專注做一件事的時候,時間總是流逝的異常迅速,就在蘇冉冉還在手術室為冠森和死亡做鬥爭之際,她回來的訊息在京城不脛而走。
“什麼,六王妃獨自回來了?”暫代理政的二皇子夜闌得到暗衛訊息,整個人一驚。
按照葉修獨對蘇冉冉寵愛的程度,怎麼可能放任六王妃一個人回府呢?難不成又發生了什麼變故?
“回殿下的話,聽探子來報,六王爺和王妃在軍營彷彿發生了些爭執,沒想到王妃提前回府了。”侍衛跪在地上道“奇怪的是,和六王妃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對青年,他們三個人進入王府後整個王府就閉嚴了,任何人不得外出。”
“哦?”二皇子劍眉微蹙,他對蘇冉冉一直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當初知道蘇冉冉跟著葉修獨在戰場上吃苦受罪,心疼的緊。知道蘇冉冉回京,不免有些高興,可聽見侍衛的話,對蘇冉冉的擔心又深了幾分。
在這個時代,以夫為天,縱使是六王妃,若是惹惱了葉修獨,一個人從軍營跑回來,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這種矛盾的心理讓二皇子很是糾結。
“這個訊息,不可外傳!”二皇子對侍衛下令。
現在葉修獨即將班師回朝,他不能再讓蘇冉冉成為眾矢之的,只能用這種最原始的方式,默默保護蘇冉冉。
可就算是二皇子封鎖蘇冉冉獨自回京的訊息,可京城中機警的人還是聞到了一絲絲不對。
葉修獨的信使哪怕是在徹夜無休,從軍營到六王府也是需要時間的,更何況在小村莊尋人也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蘇冉冉就是在賭這個時間差。
手術結束,等著兩人過了危險期。蘇冉冉就打包好東西堂而皇之的走出了六王府大門。
“管家,病房裡的那兩個人是誰啊!什麼身份還勞煩王妃娘娘親手醫治。”侍衛站在管家身後看著蘇冉冉離開的背影道。
“主子的事情哪裡由得咱們插嘴。”管家略作呵斥,“王妃也是不容易,剛剛醫治了兩個傷患,又出去找王爺了。”
沒錯,蘇冉冉就是用的這個藉口,就算是現在對葉修獨有再多的不滿,蘇冉冉也不介意拿六王爺做擋箭牌,不然她怎麼可能出的了層層包裹如鐵桶般的六王府。
“可是管家,王妃回來我們怎麼沒有事先接到王爺通知啊!”小兵撓了撓頭,“按理說,若是王妃回京,就算不用儀仗迎接,也應該事先通知我們一聲好做準備啊!”
“糟了!”聽到小兵這話,管家立刻感到事情不對勁,王妃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一個人回來,身邊一個侍衛都不帶呢,而且一回來就嚴禁侍衛外出,不讓他們向外透露她回來的口風,並且一回來就鑽到手術室,做完手術就離開,連葉春、葉夏兩個貼身丫鬟都沒見,這一切也太不尋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