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第一狗腿子蘇丞相是一個極其會察言觀色之人,就在這片死一樣的寂靜裡,蘇丞相一臉殷勤的跪在大殿,朝皇帝磕頭行禮,“陛下一直為國操勞,體恤百姓,為了江山,為了這片社稷,不惜忍辱負重,實乃我國榮幸啊!”
蘇丞相說的一臉的情真意切,就算是面對朝臣的鄙夷,同樣也能做到臉不紅心不喘,不瞭解真相的人都還會以為是真的。
“哪裡來的人說出這樣的混賬話!”就在皇帝打算就坡下驢的時候,一個顫顫巍巍卻又堅定有力的聲音從宣政殿門口傳來。
隨之大家的目光都被移到門外,只看見一個老人身著一品誥命朝服,手執龍頭柺杖一步三晃的走到大殿中央。
所有人都默默注視,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就連皇帝看到來人,也連忙從皇位上起身,“老師,您怎麼來了?”
此人便是三朝帝師,一百零一歲的高齡,剛正不阿、博古通今,手中龍頭柺杖上可懲治無良昏君,下可斬殺貪官汙吏,幾乎所有的皇子公主都要對他禮讓三分,只不過老先生年事已高,早就不參與政事,在家頤養天年。
可是不知今日到底是什麼風不但把老先生吹來了,老先生還身著朝服,手持龍頭柺杖,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老夫要是在不來,恐怕皇帝就要把祖宗打下的大好河山平白送人了吧!”老先生圓眼怒瞪,絲毫沒想過要給皇帝面子,他是可惜,可惜當今皇帝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士可殺不可辱,現在烈陽國都已經騎到我們頭頂了,難道皇帝還要退讓嗎?”
“老師,國家大事自有朕做主,您就安心養好身體吧!”聽見老先生的話,皇帝原本快要平復下去的怒火又被勾了起來,到底是誰閒著沒事去找老先生來阻止他的,若是讓他知道是誰傳出去的訊息,他一定不會輕饒。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太讓老夫失……”老先生本就年事已高,再被皇帝這話一嗆,呼吸不順,直接昏死過去。
“太醫!”
“快傳太醫!”
一時間宣政殿亂作一團,都幫忙著把老先生往內殿送。
除了這些事情,皇帝還哪有心思去管平安公主找人刺殺二皇子的事情,只是派人圍了平安公主的公主府後,禁止她外出,其他的並未做任何處置。
反倒是他身邊當值太監,處死了一批又一批。
可皇帝不管平安公主行刺二皇子之事,不代表皇后就要無動於衷。
之前她原本不想對平安公主出手,只要前皇后和她那對兒女老實一點,她不介意讓他們苟延殘喘,可是沒想到,如今他們竟然又把主意打到她唯一的兒子身上,愛子心切的皇后娘娘又怎麼可能容忍平安公主苟活於世。
就在皇帝忙的焦頭爛額之際,皇后娘娘以平安公主已經成年為藉口,親自為她賜婚,而賜婚物件就是京城有名的世家地痞,新婚之夜,平安公主就因為夫君變態殘暴被虐死在床上。
皇后對她恨之入骨,她父皇也對她有諸多不滿,甚至連她的葬禮也是草草結束,雖已公主之尊下葬,卻無處伸冤,真可謂是悽慘至極。
葉修獨把玩著暗衛送來的情報,冷哼一聲,看來皇帝是真的老了。
人老了,就一切以求穩妥為主,生怕輸的傾家蕩產,才這麼早的把底牌透露給烈陽國知曉。
“王爺,這十塊地真的要割讓給烈陽國嗎?”蘇冉冉在京城時惡補了這個時代的知識,得知這十個城鎮幾乎都是富饒之地,就被皇帝這麼割讓出去,怎麼對得起在前線浴血奮戰的將士,怎麼對得起星辰國的百姓!
“自然不會,這件事不用我們插手,自然會有人與皇帝抗衡。”葉修獨一個用力手中的紙片就灰飛煙滅。
“之前一直想打疼雲國就好,現在機會擺在眼前,若是本王不出兵收復雲國,怎麼對得起肖宇行給本王這麼大的一份厚禮。”
蘇冉冉很明確的聽清楚了,葉修獨用的是‘收復’,而不是‘佔領’。這雖然只是兩個不起眼的詞語,表達的意思卻天壤之別。她不知道葉修獨想要做什麼,可是不管怎麼做,他們兩個人都是緊密連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蘇冉冉必須支援他,支援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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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強了他國公主,簽訂喪權辱國條約,又在朝堂逼死三朝帝師,這幾件事如同風速般傳遍了整個國家。
一時間各個地方哀怨四起,特別是被割讓出去的這十個地方的城鎮居民,幾乎都要把衙門圍得水洩不通,若是他們的土地被割讓出去成為殖民地,那他們就會成為烈陽國的奴隸,任憑他們打殺,不能反抗。
若只是百姓也就罷了,皇帝還可以派兵鎮、壓,可不但是百姓,還有這十個城鎮的名門世家、鄉土豪紳都紛紛起來抗議。這也是第一次兩個對立階層的人擰成一股繩,出錢的出錢,出力的出力,用來對抗朝廷下達指令。
他們不能被分割出去,不能允許他們成為皇帝犯下過錯的懲罰物,甚至有些激進的知識分子,當街狀告皇帝罪狀,說先帝真是瞎了眼,才會立這種無德無才的人做皇帝,若是當初立了六王爺做皇帝,星辰國一定不會像今天這樣……書生們說的慷慨激昂,卻很快就被捕快請去喝茶,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見過那個書生出現在市井街頭。
皇帝白天被這幫人和事煩的夠嗆,晚上就喜歡留宿在媚妃寢宮。
他也不知道媚妃身上是什麼味道,只要聞一聞,他就覺得無比安心。
躺在媚妃的腿上,讓媚妃小手一按,就好像升上雲端一般,舒服至極,不知不覺間皇帝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