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後半夜,玉奚辰才駕著一輛不知道從那裡弄回來的牛車回來,臉色有些不好。
已經被周啟安撫了的老伯此時也無心睡覺,見他回來抱著孩子與周啟一同迎了上來:“你們這是要走了?”
老者的面色蒼白,玉奚辰看了心底多少有些愧疚,點了點頭難得緩和了臉色:“在下弟弟的傷勢當誤不得,要趕緊送去醫治!”
聞言,老者抱著孩子退到了一旁,也不在多言。
周啟看著他們貴氣十足的少將軍駕著一輛牛車,面上有些扭曲,不過他也知道怕是這村落裡找不到馬車,時間又耽擱不得,少將軍只能找了輛馬車回來。
“你留下繼續負責考核之事,本將帶著王弟先一步會辰京。”此時玉奚辰也冷靜了下來,玉韶華的傷勢他不能不管,這邊的考核也不能落下,好在這次兩邊的隊伍他們都沒有參與,攻城演練只需要按照計劃進行就行。
從馬車上下來,玉奚辰眼眸沉沉:“本將與世子在辰京等著最後的訊息。”
這次的攻城實習是玉韶華一手策劃的,他不想因為這邊的事情就停止了這個訓練,既然不能全程看著這次的活動,那就等最後的結果出來。
周啟點了點頭,面上也嚴肅起來,向著玉奚辰抱拳拱了拱手:“末將保證完成任務!”
此刻,他不再是那個跟在玉奚辰身後替他跑腿的小斯,而是玉家軍少將軍的副將,一名真正計程車兵。
玉奚辰沉默了一瞬,如同無數個出征前夕一般,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每次軍隊裡有人出征他們都會如此告別,算得上是一種心靈安慰。
周啟離開之後,玉奚辰問老人借了兩床被傉鋪在牛車上,才將玉韶華從房內抱了出來。
一行人駕車牛車連夜趕路往回走,臨走之前玉奚辰也不忘給了老人一袋碎銀,算是他們今晚叨擾的補償。
他們走後,老人抱著孩子將門從新關上,安撫好孩子之後也沒有再繼續休息,而是開始收拾行禮。
今晚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老人的心底到底還是不安的,打算連夜收拾好行禮明日天一亮他就帶著孩子離開此地以免再有災禍上門。
凌二駕著被換成馬的牛車,兩旁是凌三與凌四各自騎著馬,玉韶華的那匹血紅色的馬兒此刻彷彿也知道主人出了事情,不用人控制就安安靜靜的跟在馬車後面,馬車走它就走馬車停它就停,一路寸步不離。
幾人連夜趕路終於在天邊露出一絲白光之時趕到了最近的一個驛站,玉奚辰從車上跳下也沒耽擱的就要進去。
然守衛驛站的侍衛並不認識他,見他來勢洶洶的就要往內衝去,當下將他攔住。
玉奚辰臉色一沉,從懷中摸出一塊令牌扔給守門侍衛,腳步不停的往裡面而去。
那侍衛攔不住他,接過令牌目光匆忙的掃了一眼,卻在看到玉王府三個字時頓住了想要繼續阻攔他的腳步。
頓住腳步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塊通體雪白的令牌,被雕刻成麒麟模樣的令牌正面刻著玉王府三個字,背面刻著一個辰字。
想到玉王府二公子的名諱,侍衛當即明白了這令牌主人的身份,當下也不敢再阻攔他,與同伴對視了一眼拿著令牌匆忙的往驛館內而去。
玉王府來人,他需要去通知上面。
等到侍衛叫來了驛站的負責人,玉奚辰已經從驛站內駕著一輛馬車出了驛站。那負責人拿著玉奚辰的令牌匆匆趕來,見到的就是褐衣青年小心翼翼的從牛車上抱起一個少年,將那少年放入了馬車內。
“玉二公子,這是……”負責人不明所以,所以說這位爺大清早的闖入驛站就是為了搶輛馬車出來?
玉奚辰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從他手中接過自己的令牌從新塞回懷中。
“這輛馬車本將徵用了。”這句話算是回答他的問題了,其餘的玉奚辰卻是沒有多說。
一句話完畢,玉奚辰也不去看他的神色,將凌四趕入馬車內照顧玉韶華自己著駕著馬車揚長而去。
吃了一鼻子灰的驛站負責人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玉奚辰駕著馬車離開,一肚子的疑問沒有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