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小心凍著。”他倒是一臉義正言辭,彷彿天經地義地說著最冠冕堂皇的話。冷奕瑤只覺得室內的暖氣開得很高,壓根沒有受涼的可能,所以才剛剛泡完腳之後,一直沒有再穿襪子,可這一瞬,被他單手一扣,才發現,她的腳掌落在他的手心裡,竟然顯得恰好一手可控。
空氣的溫度越來越上升,冷奕瑤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她來問他安瀾的事情,怎麼事情的發展越來越不對勁,現在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期。
就在她微微懊惱時,赫默忽然一個抬頭,對上她的眼睛。
下一刻,就在她目瞪口呆中,他緩緩低下頭,將她的右腳慢慢湊到唇邊,輕輕一吻……。
酥麻的觸覺,和平時兩人的那種親近截然不同。
她親眼看著他單膝跪地,用唇輕吻她的腳背,那一瞬,從腳到頭,冷奕瑤整個人一下子就泛起了紅……
冷奕瑤發現,自己剛剛吃剩下來的橘子一不小心掉進自己的衣襟裡,冰得她微微一顫。可此刻,赫默單膝跪地,一半的身子在她腳下,仰頭望過來的目光,太過漆黑,弄得她臉上溫度遲遲降不下去。
什麼叫冰火兩重天?
她算是真正明白了。
自己惹得禍,怎麼著也該自己滅火。
她笑了笑,想要叫他起來,可惜,只要她微微一動,赫默立馬捏緊她的腳踝。
纖細的腳腕,潔白如玉,落在他的手心裡,簡直跟個玉器似的。他緩緩一笑,慢慢揉捏,掐得她後腰都有點軟。她想張口讓他放開,他卻忽然一個仰身,將她的唇全部封住。
“唔~”旖旎的聲音從她的唇角慢慢搖曳而出,傳到門外,已經氤氳模糊成一片。
弗雷眼睛朝地,死死地盯著自己的鞋面,重新開始數綿羊:“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四隻羊,我擦!麻蛋!以後不能叫元帥禁慾系美男子了,簡直是分分鐘要化身禽獸!他們這群人還都是單身青年啊,元帥就不能考慮考慮他們的身心健康嗎?”
弗雷兩眼抽筋,內心奔騰,裡面的聲音良久不停。
元帥自從發現冷小姐不牴觸他的親近之後,越來越鬼畜了。這是利大於弊呢還是弊大於利?
等房間裡安靜下來,都已經過了十來分鐘,最後,還是赫默按下了內線,弗雷才敢靠近房間三米之內。
“進來。”低啞的男聲帶著淡淡的笑意,雖然並不是饜足的那種瀟灑氣韻,卻依舊帶著幾分滿意。
弗雷仔仔細細地想了一會,估計,這是開胃菜吃了半飽的感覺,感情元帥大人還是很疼冷小姐的,該親近便親近,但再多的事情,還是想要給了正式名分之後才享受。
他將頭垂得更低了一點,小心翼翼地開了門,走了進去:“元帥,您找我?”
赫默輕輕摸了摸冷奕瑤的唇角,見她兩頰一片殷紅,忍不住湊近又吻了吻:“不是說要查那個浮光城賭城裡的人?我讓弗雷交代下去。”
冷奕瑤惡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腰,眯著眼睛,瞪他一眼。
都說男人跟狼沒有任何區別,她算是清楚了,這人,簡直越來越蹬鼻子上臉。這要不是還在客廳的沙發上,剛剛他是不是要更近一尺?
頭髮絲都亂成一團。她不知道,她此刻瞪的那一眼,在某人眼裡,簡直要了他大半條命。哪裡有平日的半點冷肅霸氣,簡直跟只妖怪一樣,還是專門偷心的那種!
赫默深深吸了一口氣,不著痕跡地轉開視線。
冷奕瑤只當他作則心虛,冷笑一聲,隨即抬頭看向弗雷。
這廝果然是赫默的座下第一忠犬,從頭到尾,進門之後都沒敢抬頭見人,估計心知肚明他主子剛剛壓根沒幹好事。
她一肚子邪火,偏偏沒地方發出來!
歸根究底,誰讓她是自找的呢!她就不該在赫默面前露出任何一點面板!<發給她的那張照片轉給弗雷,“查清楚,這人到底是什麼來路,不要聲張,一有訊息,直接告訴我。”
這人,背景複雜的很。一邊是西勒賭場的高層,出現在浮光城,卻又能在凱斯市長被處決之後,混跡在侍衛官裡出現在帝都皇宮。究竟是帝國奸細,還是西勒自己有問題,不查個水落石出,永遠只能霧裡看花。
“是。”弗雷看了一眼,立馬應答。目光卻定在照片上皇宮內院的背景上,停了良久,頗有點怪異地皺了皺眉:“不知道,這照片是誰拍的?”
從角度來看,明顯是皇宮裡拍的,只是,據他所知,以新任皇帝陸琛的脾氣,若是發現了異常,畢竟是讓皇室那邊徹查,絕不會找上元帥。所以……。是別人在皇宮中拍的?
<底下的人拍的。”<在皇宮中有自己的勢力,她雖然是猜測,但八九不離十。
半靠在沙發上的赫默,這時忍不住抬了抬眼簾:“我記得,你說過,他對皇位沒什麼野心。”既然沒野心,為什麼要在皇宮安排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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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奕瑤仰頭,想了想,“大約是再也不想陷入被動。”
早年的回憶烙印在身上太深,以至於,對於母親和母系那邊族人被屠的慘痛過往記得太清楚。哪怕並沒有野心,但也再不想限於被動地步。
他對於陸琛,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手足之情,更不用說是忌憚。
之前,也不過是礙於老皇帝的父子情,才一直按耐著待在d城。如今這架勢,別說是陸琛想要壓制他,怕是他分分鐘都有架空皇室的能力。畢竟,目前來看,從心性和手腕來說,陸琛和絕不是一個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