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芝梵聳了聳肩,個人有個人的理解,他不強迫羅德認同自己的想法。就如,他絲毫不覺得,冷奕瑤的變化有什麼不好一樣。
“冷奕瑤!”就在全班議論紛紛的時候,門口忽然走來一個人,站在原地,靜靜地喊了一聲。
特級班的教室裡,忽然靜得嚇人,一方面,是沒想到有人敢這個時候打擾冷奕瑤,另一方面,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沃克!
昨天他侄女不才被送到醫院嗎?
以芳菲然當時作天作地的舉動來看,沃克竟然還能這麼一臉自然地喊冷奕瑤?
不愧是老師!
所有人恨不得圍上去八卦,好好聽聽班級負責人要和冷奕瑤聊點什麼,可惜,有賊心沒賊膽!
誰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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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一個沃克的餘威就已經足夠嚇人,再加上今天的冷奕瑤?
不好不好,他們還是保住小命重要!
於是,一干人等,眼睜睜地看著冷奕瑤懶洋洋地走到門口,與沃克一起小時。
而在此刻,奧斯頓像是突然醒過來一樣,抬頭看了一眼窗外,那兩人一前一後,漸行漸遠……
芳家當年真正的繼承人,他是否知道,他的底細,冷奕瑤已經一清二楚?
“你今天就來上班?芳菲然沒事了?”走到沃克獨立辦公室,冷奕瑤的面色已經恢復自如。一臉隨意地看著對方給她倒茶,她的目光望向遠處的人工湖,表情淡淡。
“像你說的那樣,內臟破裂,醫生要求靜臥修養五個月才許出院。”在這期間,第一個星期,別說是下床,就連翻身都做不到,一切需求只能在床上解決。他到現在都記得侄女在聽到醫囑的時候,那張震驚和恐慌的臉。
她其實是個被寵壞的孩子,一直處於象牙塔中,一旦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就會來找他這個小叔解決。平時,只要不忤逆家族,又有勢力撐腰。從小,就沒有遇過這種事情。
“醫生說五個月?”冷奕瑤哼笑一聲,只怕是沃克在罰芳菲然吧。據她目測,最多也就是三個月,哪用得著那麼久。看芳菲然的樣子,就是個耐不住寂寞和安靜的人,怕是沃克想出來專門磨她心性的。
“總比讓她出來繼續闖禍強。”沃克沒有否認,相反,這一次,他沒有再心軟,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許久不聯絡的大哥,將醫院地址與床號留下,乾脆走人。
有些人,沒有受過傷,永遠學不會長大。
為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弄得這般難堪、自取其辱,也就只是在他這裡還能容忍。換做其他家族的長輩,早早地禁了她的足,直接許配人家,送一些簡單嫁妝,趁早打發出去,省得丟人。
“你找我,就為了這事?”冷奕瑤啜了一口茶,目光清冽地望向他,並不接他那句話。
奧斯頓昨天的道歉,她覺得尚能過得去,沃克要是準備憑著老師的身份,讓她得過且過……。嘖,這就要看他的誠意了。
“犯錯受罰,理所當然。”沃克目光筆直地看向冷奕瑤,沒有一絲遲疑:“我欠你一次。只要有需要,無論何時何地,你儘管開口。”
“是你個人欠我一次,還是你代表芳家,欠我一次?”
冷奕瑤放下茶杯,靜靜地對上他豁然一愣的表情,忍不住,璀然一笑。“你該不會以為,你們調查我,我會一點都不知道吧?”
從她入帝都的那一天起,跟蹤、刺殺、調查就綿延不斷,從未停歇。
陸琛的突然到訪、赫默的高調接人,都像是在水面上投下一顆深水炸彈,將整個帝都的權貴圈子震懵。換做是她,她也會去調查,突然橫空出世的這麼一個“外來者”。只是,她能理解歸能理解,認不認同、原不原諒卻是另外一回事。
沃克渾身一冷,抬頭,對上她那雙看似滿帶笑意,實則冰涼的眼。
她知道?她竟然什麼都知道!而且,是在那麼久之前!
“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去,芳家如今視我為陌路。”雙手將繼承人的位置送給兄長,在別人看來是成全,但是,對於自尊心極強的哥哥而言,卻是最大的羞辱。全天下的人都可以看不起他,可唯有他這個弟弟不應該這樣當著所有人的面讓他接收這樣的“嗟來之食”。當初,全家上下為此鬧得不可開交,就連父親都差點心臟病發,為此,他遠走他鄉,四處飄蕩,最後,遇上蘊萊,才答應來這教學。
冷奕瑤笑笑,誰沒點過往,誰沒點過去,奧斯頓說,沃克因為一件事與家族決裂,就她看來,絕不可能是平白無故地“退位讓賢”。總該是某些人讓他徹底心冷了,才會幹出這樣“大義凌然”的事。這點倒是很奇妙,雖然過往能查得一清二楚,可反目的“起因”卻霧裡看花,猜測不一。
“不管你是芳家的繼承人,還是特級班的負責人,在我眼裡,你都是個有擔當的人。”哪怕全班上下對芳菲然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他作為小叔依舊為她遮風擋雨,即便明知道,這會有損他在聖德高中的威信,他也毫不猶豫,這份心性,她十分欣賞。“這一次,我放過她。與之交還,你記住,你今天答應了我什麼。”
話音剛落,她已轉身。
門窗一開一合,轉瞬間,他面前已經消失了她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