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講析,沒有中心,沒有主題,純粹的一堂放羊式電影課。就這樣,還能被特級班的學生畏懼如虎?
冷奕瑤不可置信地盯著課本兩秒鐘之後,滿滿品出了味道。這廝,哪裡是上課,分明是打發時間。就這種教學方式,別說是愛崗敬業,簡直上就是插科打諢,放在她原來的世界,教學成績非要被扣成負分不可。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早上起床遲了,還來不及吃早飯的羅德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旁邊的過道里,一邊嘴裡叼著片面包,一邊心酸解釋。誰的課都敢翹,唯有沃克的不敢,早上一起床,看時間來不及了,一路狂奔,只來得及在學校附近的便利店隨手買了塊麵包,哪裡還有機會講究大清早的營養均衡。
“他一直這樣?”總不會高中三年,都是這種教學手段?自然科學可是這裡納入高考的學科,不帶這麼兒戲的。他難道準備最後靠著押題來給這群學生衝刺高考?
“對啊。”羅德,也就是那個被冷奕瑤一擊電子筆槓穿桌面震懾住的男同學抬頭,一臉認真。“從我進特級班開始,沃克就是這樣上課的。不過,他這些影像資料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搞來的,看得還挺帶勁。”
呵呵,是挺帶勁。
個子足有一米八,身高魁梧,關鍵是體格還健壯,往哪一站,都跟座塔似的。可是腦子怎麼能長得這麼簡單?
冷奕瑤看著羅德一副狗腿子解說員的架勢,頗嫌辣眼睛地轉開頭,“你喜歡就好。”她不想再繼續與這人進行這麼沒腦的問答。轉過頭,欣賞窗外的風光。
絲毫不覺得自己被鄙視的羅德,反而一臉興奮地回到位子上,對著好奇心滿滿的同桌篤定道:“冷奕瑤雖然看上去高冷,還挺好相處的。一點都不記仇!”
同桌差點呸他一臉。
這是不記仇嗎?這分明是懶得和他計較。也不知道,昨天是誰看到元帥出現的時候,要死要活地嚷著要去抱緊別人大腿,參軍夢想近在眼前。
冷奕瑤不知道,她在這位羅德同學的眼裡,現在已經與“參軍綠色通道”畫上了等號,她看了一眼課表,當望著偌大的“物理課”三個字,頓時覺得腦仁疼。
而當頭髮梳得極具個性的老爺子映入眼簾的那一瞬間,全班詭異地一驚,隨即,瞬間笑抽了!
“這老頭是要玩角色扮演嗎?這朝天髻是幾個意思?哈哈哈哈——”
底下的學生們一個個指著老爺子站立起來的頭髮,笑得眼淚水直飈,更甚者,她還聽到好幾個被自己口水嗆到咳得天崩地裂的聲音。
再看看眼前這幾乎走“鬼畜”風格的老頭,這要是換上個花棉襖,那當真就更搭配了。上臺高歌一曲豔陽天都不為過。
“笑,笑,笑!你們牙白!就知道笑!”老爺子把講臺拍得震天響。一邊怒斥,一邊幽怨地看向冷奕瑤。這小白眼狼,別以為他沒看到她眼底那赤果果的嘲笑,她以為他是因為誰失眠了一整夜?
要不是,她昨天來訪的客人一個比一個嚇人,他何必整夜都耿耿於懷。
以前,他覺得搶個學生到自己門下那是給了對方天大的臉,誰都應該感激涕零。現在呢?好,從陸琛,到赫默,他一個都得罪不起。收徒的心思簡直咬得他渾身難受,偏偏還一點辦法都沒有!早上氣得一拍腦袋就出門,壓根沒注意,壓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個晚上的頭髮會變成這個鬼樣子。
冷奕瑤敏感地發現了老爺子那滿含指責的目光,心裡一愣,所以,是我的鍋?
“安靜!安靜!吵什麼!給老子看黑板!”老爺子將黑板敲得震天響,覺得眼不見心不煩,乾脆在黑板上直接羅列了四道題:“給我解!解不開,一個都別想下課!”
哈?
這分明是攜怨報復!
所有上一課還笑得好不歡騰的學生,被黑板上那複雜的公式嚇得一哽,目光憤怒地對上老爺子那頗含暗爽的眼睛。
他一個業界大佬,這樣欺負人還有沒有點羞恥心?
眼看老爺子一臉傲然地挪開眼神,分明沒有改主意的意思,一眾人氣得抓耳撓腮,沒辦法,只能真的拿出稿紙在那算。
可天知道,研究生季末考水準的物理難題讓他們一干剛剛才升上高三的學生來算,簡直就是虐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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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是四道,就連一道也算不出來啊。
求助的眼光,下意識地望向奧斯頓。
可,這傢伙,竟然臉上蓋著物理書,睡著了!
這,這簡直是要逼死人。
誰敢去戳醒副班長?
全班互視一眼,覺得這種蠢問題提都不要提。不要命了嗎?去惹在補眠的獅子?不怕他醒過來,不是解題,而是將那個敢影響他睡眠質量的人,生吞活剝了?
可全班,物理水平最高的也就這位了。
除非
下意識的,所有人的注意視線都挪到了冷奕瑤的身上。
畢竟,老爺子昨天看到那一手“精彩絕豔”的力學表現時,差點饞到口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