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電話。”知道沒有訊息,他們二人根本無法鬆懈下來,他索性直接拿起外套,朝西勒家走去。
早上七點四十,路面上的人還不多,豪門庭院處,人影寥寥,多是家丁、花農早起在打理花草苗木。
西勒府邸裡的人,見到大少爺多年的好友這麼早上門,第一反應是眨巴眨巴了眼,心裡滿帶好奇。但,到底知道進退,府中代理管家恭恭敬敬地送上茶點後,扭頭趕緊去請西勒。
每晚因為賭場事宜睡得極晚的西勒有個非常勤勉的習慣——晨練。
不管前一天睡得多遲,第二天雷打不動,必然早起鍛鍊。這個習慣一保持就是二十多年。外人常道,以d城的賭城規模、數量來看,即便西勒當甩手掌櫃,這輩子,也沒有幾個人能趕超他家的財富。當然,像是蘊萊這樣的傳承多少個世紀的老牌財閥不算,那畢竟是經年累月了無數的年歲儲存下來的財富。
當西勒衝了個澡,一身清爽地被代理管家通知冷超竟然這個點來找他的時候,他意外地挑了挑眉。向來疏離冷淡的眼睛裡泛出一絲難得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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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什麼新鮮事發生嗎?”他一邊換衣服,一邊隨意地詢問代理管家。
管家的臉色微微一變。早上他一直忙到現在,自然是沒工夫去看電視新聞,但是,帝國上下的報紙也被鋪天蓋地地宣傳了一輪。
作為每天早上必然會親手熨好報紙,放在餐桌旁,供主人早餐時隨意翻看的執行人,代理管家自然對軍界動盪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只是,這話當不當說。
微微一遲疑,抬頭,卻見主人冷凝的唇角,當下,嚇得臉色一白,再顧不上其他,倒豆子似的交代得一清二楚。
全家屠盡。
西勒指尖一頓,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那片花園綠蔭草地。
那個眼底悠然的女孩側影忽然在腦中浮現。彷彿,他帶著她從賭場一路回冷宅,嚇得冷家兩個下人手上一個不穩,將偌大的海珊瑚雕塑剎磕掉半個角還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一般。
沒想到,一眨眼,已經這麼久了。
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吃好早飯準備去學校上課了。轉學轉得這麼隨心所欲,也不知道這心性到底是像了誰,冷家父子可向來是謀定而後動
“少,少爺?”代理管家有些不可置信,從來精神卓越的少爺竟然會發呆,是不是他眼睛出了什麼問題?
“走。”西勒臉上的神色頓時散盡,將最後一件挺括外套穿在身上,他精神一振,隨手揮退一眾侍奉穿衣的下人。
大廳裡,坐在桌邊靜靜等待的冷超聽到聲響,立刻轉頭,見到自己好友一頭溼漉漉的樣子,頓時有點無奈。
“你天天起得這麼早,伯父也不管管你?”任是鐵打的人,一天就睡上個三四個小時,時間久了,怕也會受不了。他實在不能理解,西勒保持這樣的嚴謹作息到底是為了什麼。奮發圖強?d城有幾個人敢說,自家的財富能夠超過他?明面上,經營著的是賭場,實際上,各路財富從他手底下匯聚,只是,從來不放出來見光罷了。
這樣的低調,與賭場的奢侈豪華的作風截然不同。這也是他多年來覺得最神奇的地方,他錢賺了那麼多都轉到哪個地方去了?
“他比我還忙,常年見不到人,哪裡有時間管我。”西勒輕笑,睨好友一眼。他們兩家算是父輩就結下來的情誼,誰還不知道誰。冷超這完全是在打趣他沒有生活情趣,活了這麼多年,生活習慣還是一點沒改。“有什麼事,直說,別拐彎抹角。”
以他們一起從小長大的情誼,沒必要繞彎子,直話直說就好。
西勒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品了一口。國外進口的上等茶葉,唇齒留香。在沙漠國度,茶葉與茶包價格堪比金子,論克銷售,他最愛的便是這種微微苦澀中帶著清香的氣息,餘韻悠長。
“早上的新聞你看了?”見西勒不繞圈子,冷超面色一整,決定不再浪費時間。
“還沒時間看,但,大致發生了什麼我聽管家說了。”話音一落,站在門口處的代理管家微微一躬身,打量了一下西勒的神色,隨即小心翼翼地將客廳的門關上,轉身退下了。
“你和我說一句明話,軍界清洗,現在到了什麼層面?會不會牽連更多涉事的人?”房間裡再無第三個人,冷超直接開門見山。多少年的朋友了,也不需要推脫,他自然知道西勒絕對有途徑能探聽此事。只是,他願不願意開口說的問題。
房間內,一時間,空氣微微焦灼。
西勒將茶杯放下,轉頭,輕輕打量好友。
雖然面色鎮定,但眼底的複雜騙不了人。冷家現在,怕是人仰馬翻。
畢竟,那可是帝國第一將帥,連赫默的行程都敢隨意刺探,顯然,當初著實是鬼迷心竅,如今,想要置身事外,也要看對方肯不肯賞他們一條生路。
“訊息是昨天才放出來的。具體來源,不能說。但,你妹妹冷奕瑤昨天第一天轉學到聖德高中,是元帥親自站在校門口,把她接走的。”如果說,早上他們在電視上看到的新聞是深水炸彈,那麼他丟下一顆的完全堪比原子彈!
眼睜睜地看著好友從迷惘到不可置信,從瞳孔放大到臉色倏然一僵,隨即像是被人徹頭徹腦澆了一盆冰水在頭上,整個人都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