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秦羽落低低的叫了一聲然後她又說：“義父，我只想問您一個問題，您是否從一開始到現在對我存的都是利用的心思？”
萬莫毅想都沒想就回答道：“是。”
無比堅定的聲音讓秦羽落瞬間崩潰，至少在她還沒有聽到萬莫毅親自回答的時候，秦羽落的心裡還能存著些僥倖，可是現在看來，那些僥倖心理就和笑話一樣。
萬莫毅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一直都把她當做實驗品！可是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卑鄙到這個地步？
那些曾經一起生活過的日子，那些萬莫毅從水裡將她救起來的日子，難道就一點真情都沒有嗎？
秦羽落痛苦的沉思著，當她耳邊再次傳來王思彤痛苦的喊叫聲時，秦羽落才恍然大悟般自嘲一笑。
她僅僅是和萬莫毅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的時間，比起王思彤和他在一起的半輩子，秦羽落和萬莫毅的相處也不過爾爾。
就連王思彤都無法得到萬莫毅的真心回應，她秦羽落又何德何能？她甚至還妄圖和他打感情牌，簡直可笑至極！
秦羽落走到窗邊，她神色痛苦地望向窗外景色，沒人知道她心裡現在究竟有多苦、有多疼。
曾經敬重的師長，親愛的父親，就像是那滿地容易消逝的雪花，太陽那麼輕輕一曬就化沒了。
可是……至少它們曾經是美的，不像她一樣，曾經以為的那些美好，到頭來卻是那麼的骯髒不堪。
那些萬莫毅帶著卑鄙目的接近她的日子，回憶起萬莫毅的每一個慈愛笑容，秦羽落都覺得心臟無比刺痛。
她的眸色漸漸從失落變成了冷凝，秦羽落一雙杏眼直直的盯著窗外雪白的大地。
她說：“萬莫毅，無論您曾經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來接近我，我都很感激您可以在我最難熬的那段日子裡給了我希望，那些假裝父親的日子，您確實也做到了，可是現在……”
秦羽落低頭不語，萬莫毅很自然的就將話給接了過去。
他說：“我的好女兒，你不用感激我，你可是我最重要的實驗品，對你多慈愛一些也是應該的，而且我當時救你只是因為你對我有利用價值。”
就像是在上課一樣，萬莫毅的聲音毫無起伏，秦羽落的心裡卻像有尖刀深深的刺進去了一樣，他怎麼可以用這麼平淡的語氣說出那麼傷人的話？
瘋子果然就是瘋子！毫無人性可言……
“萬莫毅，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那個基地在哪兒，你讓我怎麼回去？還有……我怎麼確定你不是在騙我？萬一我回去了，你卻仍然不放過我的義母我該怎麼辦？”
萬莫毅不怒反笑，他聲音淡淡的回道：“放心吧乖女兒，一個失敗品，我要她沒什麼用，我只要你！有你一個就夠了。”
如果不結合上下語境的話，秦羽落甚至覺得萬莫毅是對她有過真心實意的付出的。
但是多麼可笑，原來她秦羽落之所以會被人珍視，只是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如果哪一天她失去了這份利用價值，是不是也會像王思彤一樣被萬莫毅棄如敝履？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秦羽落寧願自己對萬莫毅毫無用處，至少她不會被那樣一個人渣糾纏著！
她的義母是那樣溫柔的一個女人，到頭來竟然在萬莫毅那個男人的身上，受到了那麼多非人的折磨，何其無辜？何其可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