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言將這人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依舊一無所獲，沒有一點特徵，若是想確認，看來只能等屍檢報告出來，才能知道確切的結果了。
“怎麼樣？”
朱文看著一臉沉重的吳言，就這麼一瞬間，他的心就又沉了幾分。
吳言搖搖頭，“爛的太嚴重了，只能等屍檢報告了。”
“多大的可能性？”朱文顫抖著問出這句話。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吳言眉頭緊皺，好半天才說道：“百分之八十。”
朱文身形不穩，向後踉蹌兩步。
“朱哥，衣服和手機都是小五的……”
後面的話不用說，朱文已經明白了，可是……可是這人不還沒確定嗎？怎麼就有百分之八十的機率是小五？讓他怎麼能接受？
孫雨菲在聽到吳言的話時，就感覺到身體上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
怎麼辦？她還有好多的話沒有和趙虛說呢！她還有好多的愛沒有對他表白出來呢！她還有好多好多……怎麼可以呢？趙虛，你怎麼可以？
孫雨菲將那件衣服抱進懷中，冰冷的衣料子貼近臉頰，上面再也沒有了趙虛的溫度，也沒有了趙虛的味道，滿是泥汙的衣服上，只剩下刺鼻難聞的腥臭味。
“趙虛。”
孫雨菲呢喃著趙虛的名字，整個人像是失了魂兒一樣，呆呆的坐在冰涼的地面上，單薄的脊背在病服的襯托下越發顯得削瘦。
“那不是趙虛，絕對不是！”
孫雨菲回身看了一眼鐵床上的男屍，滿是淚水的眼裡充滿了絕望。
只要她不承認，那就不是趙虛！不是！
孫雨菲一把奪過警察手裡手機，死死的抱緊懷中衣服，跌跌撞撞的往門外跑去。
朱文正在和吳言交代些什麼，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孫雨菲已經丟擲了出去，門口處，是一隻跑掉的拖鞋。
孫雨菲就這樣狼狽的逃跑了，朱文慌忙中對著吳言吩咐了幾句就衝了出去，現在孫雨菲的情況很不穩定，朱文不能讓她一個人待著。
要說這世界上的事兒，要是狗血起來，真的不是人力能控制的，等朱文追出去的時候，孫雨菲整個人已經被車撞了出去，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朱文敢說，八點檔的狗血劇都不敢這麼演，可是眼前這一幕不僅是真實的，還比那八點檔的劇情更狗血。
“孫雨菲，孫雨菲？”
朱文衝上去時，孫雨菲的腦袋已經被磕破了，嘴裡正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身上的病號服滿是鮮血，整個人就像個支離破碎的布娃娃。
“救護車，幫我叫一下救護車！”
……
孫雨菲被120接到醫院，進搶救室的時候人就吊了一口氣，看著手術室外亮起的紅燈，朱文整個人都已經虛脫了。
吳言還在警察局料理那具男屍，接下來就是等待屍檢報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