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然不敢去窺探那孤苦無依時刻秦羽落的內心,他多怕看到她滿目瘡痍的心,更怕看到沒有他的那顆心。
他用指尖描摹過她乖巧的臉龐,語氣傾瀉煞氣:“那些人呢?”
朱文接話到:“在地下關著。”
“卸了他們。”
“是!”卸什麼,怎麼卸,朱文都懂。
朱文離開之後,陸啟然冷聲說:“出治療方案。”
吳言表示:“按摩配合藥敷,這種病你應該知道的,沒有辦法去根,除非回孃胎重生。”
陸啟然捏著秦羽落的手,險些沒控制住自己的怒火:“配藥去吧。”
“好,”出去之前吳言提醒陸啟然:“再有兩個小時就是晚宴了,你是不是該準備一下?”
這次宴會不是在陸宅舉辦,而是在陸啟然名下的另一幢私人莊園,莊園距離陸宅有半個小時的車程,現在出發,到了莊園收拾一下,晚宴就該開始了。
可陸啟然依舊不為所動,吳言想到趙虛的話:“你該不會真不打算去了吧。”
陸啟然還是沒反應,他滿心滿眼都是秦羽落,吳言折回身來站在床前,看著陸啟然還穿著那身西裝,衣服已經摺騰的全都是褶皺,這很不像陸啟然的風格。
他所有的失常都是因為躺在床上那個女人:“雖然你一直都這麼任性,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你不顧老爺子的反對,將k總部從國外搬到江州,又從江州搬到濱州,老爺子現在對你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
“最近濱州出現很多陌生面孔,荊老大傳信來,老爺子和霍爾家族都派人潛入了江州,老爺子已經注意到了秦小姐,你如果真為秦小姐著想,就被在這個風浪關口表現的太過引人注意!”
吳言看著秦羽落:“你有我們有k,可秦小姐卻孤家寡人一個,想對付她太容易了。”
陸啟然給秦羽落蓋上被子,給她捋順凌亂的頭髮:“吳言,我還是不夠強大。”
吳言重重吐息,陸啟然已經很好了,真的足夠好了,七歲就被家族扔到亞馬遜,在亞馬遜,他如同野人一樣,幾番險死還生,才奪得了一個陸家繼承人的名額,更是在槍林彈雨中穿梭,殺出重圍。
接手k這些年,k的產業在他手中節節攀升,老爺子對他也還算過得去,可那是因為,老爺子認為自己還握的住陸啟然。
可最近這半年,陸啟然已經屢次違逆老爺子的意思了……
“那你想好,要怎麼做了麼。”是推開秦小姐,還是乾脆把她牢牢的綁在身邊,護著她。
如果讓吳言猜,吳言猜是後者。
可陸啟然都做不到,他殺伐果決了前半生,後半生,也沒有人能阻攔他要做的一切:“有些事該做了……”
吳言悚然一驚,然後漸漸沉靜下來,終於理解了為什麼會有君王願意為美人烽火戲諸侯,從此君王不早朝了。
“我什麼都不做,我就只是陸啟然!”
這就是陸啟然式的張狂,看似平凡普通,卻早就將自信狂妄傾注到字裡行間,滲透到每個細胞裡,只是,要苦了秦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