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微微一怔,她現在肯定是騎不了馬的,只是她,為什麼她受了傷還想去騎馬?這不是找死麼?他甚至有一念,難道,昨晚那個人真的不是她嗎?
然而衛瓔此時卻在想,騎馬是最容易受傷的,只要她不小心墜馬,傷到肩膀是情理之中的,只不過,這個辦法過程中可能會有些疼罷了。
宮中的騎馬場在皇宮的邊境,再過去是一座山,是天家的獵場,放養了很多麋鹿野兔,供王室之人狩獵用的,再過去,就出了王宮地界了,所以那座山是王宮的邊境,也是百姓的禁地。
王室之人大多精於騎射,騎馬場也大多是給未成年的王室成員練習所用,平日裡,那裡的人很少。
昭君也不知為何衛瓔心血來潮想要騎馬,不過既然她想去,就帶她去了。
這是衛瓔第一來到吳國王宮的騎馬場,宮人將她扶上了馬,昭君在旁邊看著她,偌大的騎馬場裡就只有她一個人,在空曠的場地裡暴曬。
衛瓔在思索著怎樣才能摔得清新脫俗,一旁的昭君緊緊盯著她。
“那邊是哪?”衛瓔指了指旁邊的那座山。
“獵山。”昭君淡淡道。
“我能去嗎?”衛瓔道。
在如此平坦的馬場摔一跤太詭異了,在山地上摔還靠譜一些。
“可以,但別怪本王沒提醒你,那獵山裡可是有猛獸的。”
猛獸麼?那再好不過了。衛瓔心中暗暗想道,如果被猛獸追趕導致墜馬是不是更清新自然一點呢?矬是矬了一點,不過,反正在他心裡,她也就是個渣渣,不是嗎?
衛瓔騎在馬上慢慢的走著,一邊尋找著機會,昭君讓幾個侍衛騎著馬跟在她周圍,保護著她。
右肩在隱隱作痛,衛瓔的右手根本就不敢怎麼抬,昭君負手站在馬場裡,默默看著她騎著馬進了山地裡。
身邊一道黑影如閃電般的一閃,從天牢回來的宇文執站在了昭君身側。
“微臣已經盡力了,匪首寧死都不肯說出昨日擅闖天牢的那個人的身份。”
昭君寒下了臉,匪首越是包庇,那越能證明兩人是同夥,如果,昨晚在天牢裡的那個人真的是她,那麼,是不是證明,她在與匪首暗中勾結?
若是這樣,會不會,毒蠱之事,也與她有關?
“此外……”宇文執欲言又止道,“微臣方才以為您在乾靜殿,於是去了那裡,結果在屋簷下和井邊都發現了血跡。”
果然!果然就是她!
昭君的眸中閃過一驚,微眯起了眼睛,神色愈加的複雜起來。
既然,她的確受了傷,又為何忽然要騎馬?以她目前的傷勢,因是不適合騎馬才對,難道……昭君的拳緊緊攥起,恍然大悟,運起輕功猛然朝獵山的方向追去。
遠遠看著她,正坐在馬上左顧右盼,他悄無聲息的躍上了她的馬背,坐在她身後,一手緊攬住她的腰。
林子裡的陰翳落在他們臉上。
“延昭?“衛瓔微微錯愕,“你怎麼來了?”
“老實交代,昨晚你去天牢,究竟是去做什麼?”
他將她往懷中緊攬,下巴抵在她肩頭,果然看見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知道是我?”
“你以為你蒙著面,本王就認不出你了嗎?“昭君冷哼一聲,“你的樣子,就算化成灰本王都認得!”
“我……”
“若本王沒來,你今日是不是就會墜馬,來掩蓋你肩膀上的傷?“
衛瓔滿臉震驚,這個老男人簡直要成精了!